“好了,别藏啦。想出来就出来吧,又不是第一次在关门后给你调酒了。”
在希罗诺说完这句话后,一阵更大的响声从门口传来,原来门口挂着的那件“黑色大衣”其实是一个用翅膀包裹自己的中年人。
被识破后,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坐在了希罗诺对面:
“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没关系啊,作为特调师,我经常通宵工作。”
虽然希罗诺表示没问题,可中年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四处打量,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一堆账单上。
“这些东西我来帮你弄吧。”
也不等希罗诺说什么,他就自己拿过账本记了起来。
“那…好吧,谢谢你了。今天还要鸡尾酒吗?”
希罗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帮他。中年人想了想,说:
“换成威士忌吧.”
希罗诺听到这个答复,似乎有些意外,明显的愣了一下,但还是转过身去拿出一瓶威士忌,开始调酒。
半透明的酒落入杯中,被熟练的手法不停摇晃,时不时还在空中翻飞。看上去,精彩的就像是一场表演。
半晌,希罗诺将调好的酒放在中年人面前,忍不住问道: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今天突然换口味。”
对方长叹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似是下定决心才说道:
“矢手…害死了一个孩子…”
希罗诺察觉到了自己问题的不妥,又不知道该如何挽救。
中年人不自觉的回忆起来那小小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的场景。
“没……没气了。”
“不,一定还有办法……”
“除非您能起死回生,文森大夫。”
想到这,文森猛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希罗诺又为他斟满,安慰道:
“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
想了想,话锋一转:
“不过,福祸相依,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文森闻言微微抬头,一张黑金相间的门票不知何时已经静静躺在了他的眼前。
在一处浅滩,芦苇长到了半人高,随着夜风来回摆动。
绮乌乌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艘帆船,算不上新,但也还能用.
既然已经找到了千愿城内失散的人格,那就赶快离开吧,必竟这种大事不得耽搁,还是越快完成越好。
绮乌乌也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人推销莫名奇妙的东西了。最重要的是,格里森这家伙还一点自控力都没有,鬼知道他又会看上哪个。
踏上帆船,绮乌乌划起船桨。
船下的土地由田野变成了洼地,与大海相接。没人知道这潮水怎么来的,更没人知道怎么退的。但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个机会:
镰刀划过教堂的地面,将血污一分为二。
湿冷的下水道中,蜘蛛爬过失去生机的躯体。
蛇类动物的眼睛在夜晚暗淡的月光中散发着微弱的紫光,美丽而又另人生畏。
这其中,也许就包括绮乌乌。
正在绮乌乌思考的时候,格里森却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是看你双眼无神,帮你恢复一下。现在被我这么一吓,你看,好多了。”
格里森盯着绮乌乌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好像还挺有成就感的。
绮乌乌立刻感到深深的无语,说道:
“我思考时候的眼神是走神,不是无神。”
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真是个冷笑话大师。
“好吧。”
格里森看了眼一脸不悦的绮乌乌,在心中吐槽:
“切,真没趣。”
不过看在对方送了自己一张价值一百金铃的门票上,也没说什么。
绮马乌继续划着船桨。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般只渐渐多了起来,说明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防洪的城墙高高竖起,像一个坚守岗位的士兵,默默注视着下方的来客。过了城墙,就是热闹的集市,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咕鸟的鸣叫,有些吵闹,但又格外亲切。
用于船只进出内城的水路到集市尽头就断了,绮乌乌踏上了这片土地。
雨过天晴后,熠熠生辉的港湾,如明珠般璀璨。
这里便是,晴珠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