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岳自作主张撤了曲洛的茶碗,换上一只晶莹剔透的小杯。
“喝茶喝慢一点儿,这壶茶喝完用不了你多少时间。”香岳说话温温婉婉,但就是改不了夹些小枪小棒。
“好。”
如果文烈还在场,心里不知何等惊讶!刚才还压迫感十足的曲洛,现在柔软包容得像团棉花。
“昨晚你没事吧?”
“还能应付。”
“你怎么应付?那是铰锒,也靠迷惑的手段吗?”曲洛心生醋意。昨夜他心急火燎让近卫赶去姳苑,但近卫回报赶到时已不见香岳和那铰锒身影。
“被他弄死了,今日你才满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敢想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可以一辈子包容她的小脾气,但无法平静接受她会属于另一个男人。
“我都能安排你当司机了,再交代下他早回家也不难吧?”
“真的没事吗?”
“他是铰锒,如果有事,我能完完好好坐这给你泡茶?还剩颗脑袋给你当茶宠就不错了!”
“哈哈,那是。不过那么晚你怎么在那一带?”
“上班呢。”香岳几个字砸回去。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看来你就职的是家好公司。”曲洛话似逢迎,眼里暗藏一抹精光。
“哪里,我是以工养店,贴补下自己的生意。你才是真凤凰。”香岳接话也是滴水不漏,顺便话里有话反讽一句。
虽只是简单几句套话,但打小认识的俩人对对方的刻意隐瞒已心领神会。
“我今天是真的想看看你是否平安。”香岳续茶时,曲洛突然一脸认真。
“我知道。”专注沏茶的一双明眸含情带笑,紧紧掩饰着心底那点儿伤情。
年少时,两颗心曾渴望靠近,可有人不惜飞蛾扑火,有人却怕引火烧身。谁说真爱一生无暇,它也可以混着杂质扭曲生长,有时长得丑陋虚伪,只是偶尔青葱靓丽。
“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昨晚我把他支使开就赶紧跑了。今天也是想避下风头才没去上班。”香岳往曲洛杯中注入新的茶汤,不等他反应就将一旁的花蜜加进一小勺,然后轻轻搅了搅。
但曲洛只是静静看着她不作声,就好像她看入了迷。
“我可以找同事再侧面打听下,就昨晚你送走的那个女孩,我也是为了帮她才冒险。否则我才不愿招惹那种人,煞气那么重,特别伤身!”
香岳并不擅长说谎,懂她的人知道她喜欢用真话遮掩和转移问题。
“原来那位女孩是你的同事,看来铰锒可能是对你们公司感兴趣。”
香岳心里一怵,这家伙还是那么敏锐!
他已经察觉到了吗?
曲洛将加了蜜糖的云茶一饮而下,随后浅浅发出赞叹。
“我们只是家普通小公司,但确实公司里年轻女性多,还有很多新生儿。他也可能是喜欢青春貌美的身体,甚至垂涎那些新生命,毕竟鲜活充沛的精能很对他们口味。”
“也是。”曲洛笑了笑,还是配合地附和。
以前香岳总是嘲讽他,扮猪吃老虎!
或许最初,市场部的女同事惨遭断颅,只是她不幸抽到了铰锒的死亡盲盒。但铰锒特意追踪到姳苑,再次锁定姳苑员工,为的应该是二次确认。如果宛玲身上也沾染了相同的特殊精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姳苑两位员工接连受袭,一位已死于非命,迟早是瞒不住曲洛。更何况,昨夜他就不是无端路过。
如无意外,姳苑很快会纳入军警总署的监视范围,姳苑也确实需要圣曲洛的力量暂护周全。
但那个秘密他已探知多少呢?他来套话也无用,他最多只能知道她知道,不想说的她会隐瞒到最后一刻。
明天,她也应该回去拜访下袁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