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接着往下。”【金舒了一口气,迈开了脚步,并接着往下讲。】
“自从第一个佣人逃离后,也有佣人逃离或者干脆辞职不干。女主人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行为也是日渐奇怪,听那个老头所说,他经常在半夜听见那个女主人歇斯底里地嚎叫,也看见她多次试图砸碎屋里的一切。
有时候,佣人们一早上都看不见主人的踪影,又在下午突然在地下室出现。对的,那个庄园有一个地下室,而且还不小。”【金说着说着,又顿了一下。】
“留下的这些佣人都是之前领主的坚定跟随者,也听从他去世前的命令,照顾好他的妻子。但是他们愈加细心照顾,那个女主人的行为就愈发奇怪。最终,里面一个最小的女仆,她见了血...”
“她是死在地下室里的,死相很难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那个护卫老头的说辞,但我真的看见了。那天我路过温斯特庄园时,看见他们在往马车上装着什么。虽然他们对尸体经过了处理,
但作为药剂师的我还是闻到了一丝气味,是腐烂的人体组织和凝固的血液”
“那个老头子经常讲他的故事讲到深夜,每次他都是醉醺醺的,人们都认为他在胡扯,只有我亲眼看见了这个事。”
“之后都有佣人莫名死在地下室,那些佣人也开始调查,但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集中到了女主人身上,但都有其他证据证明和她无关。在第七个佣人死亡后,这些佣人们开始互相怀疑,怀疑凶手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们早已是无首者,他们也只发誓过对领主忠诚,而不是对他人忠诚。猜忌,仇恨,羞辱,暗算在这些佣人中传了开来。他们也和女主人一样,加入了这场疯狂的派对。他们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多了
一丝疑惑和仇恨,就只差一个爆发点。但很快,这个爆发点出现了。”
“那个老头子说,这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自从他的徒弟,强壮的卫士萨克死在庄园的花园里时,大家都失控了。那天,所有人都互相质疑对方是杀手,都想要在对方杀死自己前杀死对方。庄园大厅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哀嚎声,和嘶喊声响成一片。大量鲜血从门缝里流了出来。那个老头子说他早已无力去管任何事,他早已沉浸在徒弟死亡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任凭里面佣人们互相杀戮。直到他看见鲜血已经从门缝里沿着小路流到了大门门厅附近。”
“他顺着血迹走到了大厅门前,打开大门,只看见了满眼的红色。之后他头也不回地逃离了休斯顿庄园。”
“这么恐怖,你确定那个老头讲的都是真的?”【莉尔越听越觉得离奇,也开始感觉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这个我不知道,我很少经过四十九又二分之一大街,但有一点我是能确认的,里面切切实实死了人。你确定你还要办这个事情,那绝对是个被诅咒的庄园。”【金停顿了很久,才讲出这句话。】
“那我更要看看这个诅咒了,用我的智慧和毒药”【她接下的委托到现在没有一个是完成失败的,她对自己很有自信。而且她只是过去清理害虫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到了“【说话间。他们走到了瓦特城偏僻的一角,这里直接连接着荒野,不在城墙内部。庄园的石头围墙早已爬满藤蔓,生锈的金属大门上挂着一个即将朽烂的木牌,上面的字迹难以辨识。】
“温..斯..顿庄园”【莉尔努力去认识牌匾上的刻字,但这块牌匾早已腐烂到漆黑,上面雕刻的文字早被风蚀。但莉尔还是看出来了。】
“再见,莉尔小姐,如果需要帮忙,我就在四号大街等你”【金在离开前向莉尔道别,莉尔也回头向他挥手致意】
“再见,感谢你的带路,金师傅。”【说罢,她便推开了生锈的大门,进入了这个破败的庄园。】
“吱呀——”【莉尔沿着小路,走到了房门前,试了一下门把手,没锁。】
【这栋屋子早已破败,墙皮大量脱落,好几扇窗户的玻璃碎裂。但依然掩盖不住这栋屋子的的美丽,房子的结构对称,房前的每根柱子,墙壁上的每个砖头上都有雕刻着花纹,但莉尔没时间看这些东西,她只想着委托。】
“有人吗?”【莉尔开门进入了昏暗的大厅,里面空无一人。大厅很整洁,似乎并没有发生过金所说的红色和混乱。】
【莉尔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大厅好几扇门中的一扇被打开,走出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脸庞十分精致,但缺少养护和打扮,变得干燥而又不光亮。红色的连衣裙早已被灰尘染成暗红。不知道这个女主人经历了什么。】
(喜怒无常,举止奇怪)【莉尔回忆着金的说辞,感觉和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是一个。】
“啊啦,客人来了,安妮,给客人上茶...”【那个女人似乎将使唤他人当成了习惯,随口就说了出来,但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仆人端着茶水过来。】
“啊..抱歉,所有的仆人都离开了..我来给你上茶..”【女人生硬的语调让莉尔觉着有些不自然,莉尔摆了摆手。】、
“啊,那个,茶水就不用了,我是为了...”
“不要管我!”【莉尔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突然对着莉尔吼叫,把莉尔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激你。对了,这个。我,我是来调查的”【莉尔一边道歉一边翻着自己的口袋,拿出了委托书,她有点相信金师傅说的话了。】
【那个女人没有听见莉尔的道歉,也没看见莉尔拿出的委托书。而是吼完之后直接转头去泡茶。说是泡茶,莉尔却看见她把茶杯和茶壶的碎片放进了托盘里,端了上来。】
“客人,请喝茶。”【女主人僵硬地把一托盘的碎片放在了茶几上。瞥见了莉尔手里的委托书。】
“这位客人,你是来调查害虫的?”【女主人突然变了一个样子,之前的动作也不生硬了。突然的发问把仔细端详一托盘精美茶具碎片的莉尔又吓了一跳。】
“啊.对,我是来调查的,请,请问,那些虫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大致出现在哪里。”【莉尔不是除虫专家,也被女主人问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没答上来。】
“跟我来”【女主人没有直接回答,而似乎是直接带她去看害虫的聚集地。她打开了大厅诸多扇门中的另一扇。引着莉尔穿过了一扇又一扇门,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走廊,最后来到了一个楼梯旁。虽然很绕,但莉尔还是记下了女主人带她走过的走廊和门】
“那些害虫聚集在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里,我很早就发了委托去找人清理。但他们都没回来过。”
【女主人又端详了一下莉尔】“之前来的人都比你强壮的多,你确定你能解决那些害虫?”
(会杀人的害虫?先调查一下)【莉尔听到这个有点心虚,但她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精灵,况且已经听过这里发生的事情还要到这里,她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先调查,我会有方法清除掉它们,你确定它们只是虫子,而不是其它东西?”【莉尔向女主人确认】
“只是害虫,不是魔物,也不是敌人。你和前面来的人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这时候的女主人意外地十分清醒,她在旁边的桌上拿了一个烛台,正在试图把它点亮。在女主人点亮烛台后,却看见莉尔摸了一下她的法杖头部,法杖发出了白色的光亮,比烛台亮一点。】
“那下去吧”【女主人直接扔掉了烛台,甚至连火苗都没有掐灭。还是莉尔提起长裙,用靴子踩灭的。】
【地下室很暗,除了楼梯口向下的一点照明和微弱的法杖亮光,没有任何其它光源。巨大,厚重的石砖墙壁和充满灰尘的空气让人感到十分压抑。这里空气中的灰尘浓到莉尔都忍不住要咳嗽两声。石砖墙上每隔约一米挂着一个油灯。但油灯早已熄灭。这里和大厅一样,有很多扇通往未知的门。】
【女主人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这里就是害虫聚集的地方,它们只在这里盘踞着,也不会主动出来。注意点,它们会赶走所有入侵者,赖在房间里不走的,要么把虫群杀光,要么..”
【女主人对着莉尔做出一个割喉的手势,明显在吓莉尔】
“我进去调查一下,记得给我留门..”【莉尔说着,女主人把门打开了。莉尔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放在腰间挂药水的地方,走入了这个房间。莉尔为了委托,正在进行第二次冒险。】
【这个房间是个又窄又长的走廊,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莉尔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生怕惊扰了那些会杀人的“害虫”】
【那个女主人在莉尔完全进入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那道和石砖壁一样厚重厚铁边木门。莉尔并不害怕女主人把自己关在里面。那扇门虽然厚重,但并不坚韧。如果女主人把门锁上或者拒绝开门,莉尔便直接一瓶爆裂药剂炸开木门】
【当然,那是下下策,不仅委托做不成,还容易出别的危险。】
“窸窸窣窣”【莉尔听见了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像是走路穿过密集的草丛,又像是雨滴砸在泥地上。她还在前进。】
“呼啦!”【在距离莉尔几米远的光最后所达之地,虫群从黑暗中涌了出来。地板,墙壁,天花板..黑色的虫海占领了黑暗的每一寸地方,并且快速移动,吞噬着剩下的一点光明。那黑色的浪潮正在卷向莉尔,急不可耐地想把她撕碎。】
“噼啪!”【莉尔往自己的前方扔了一瓶雾化毒剂,毒雾缓慢地扩散,那些在毒雾中的虫浪很快停止了前进。后面的虫海也开始后退躲避毒雾。但仍然有几只虫子在毒雾扩散前冲在了莉尔的眼前。但莉尔正需要它们。】
“飘浮法咒。”【莉尔快速地念动着咒语,然后她松开了拿法杖的手臂,法杖并没有倒下,而是漂浮着,持续保持光源。她手上的动作和她念咒的速度几乎一样快。法杖脱手的瞬间,莉尔从口袋中掏出空瓶子。】
【那几只虫子顺着莉尔的裙子往上爬,莉尔像抓树上的蝉蜕般,捏住了那几只虫子往瓶子里丢。玻璃制的瓶壁比石头墙壁光滑了不知道多少倍。在瓶子里的虫子多次试图往外爬,但它们抓不住光滑的瓶壁,爬几步便滑落到了瓶底,还有一只被扔进去的时候底部朝上无法翻身。在莉尔捉住一只虫子的时候,她的手指被虫子咬出一个有半寸长的口子。但这时候莉尔的精神高度集中,没有感受到一点痛感。】
“嗯,它们也是带毒的,是..麻痹毒剂”【虽然莉尔没有感觉到痛,但是能感受到有毒液渗入了她的血液,而且迅速地向她的整个手臂扩散。一般人接触到这点毒药可能整个手臂就被麻痹到几乎无法使用。但莉尔免疫这些毒药,莉尔把瓶塞封住玻璃瓶。这时候,毒雾已经笼罩住了莉尔,剩下几只刚爬到莉尔裙子上的几只后到的虫子,在毒雾中坚持了几秒,便摔了下去,没有一点挣扎。但玻璃瓶里的虫子没有接触到毒雾,仍在试图逃离。】
”开门,快开门!“【莉尔拿起法杖转身,去用力地拍门,门却没有开。此时毒雾已经快消散了,后面的虫海退却到了毒雾笼罩不到的地方,准备着第二次冲击入侵者。】
”开门啊,快点,人呢,快开门!!“【莉尔又喊了几声,重重地用拳头砸门。】
”开—门————!“【莉尔把推开金的那股力量用了上去,门被她砸的咚咚直响。莉尔感觉到天花板上的灰尘被她震掉了一些,但门后仍然没有反应。】
”开门啊,开..门。“【莉尔这时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这是她那么久以来第二次感到绝望,毒雾已经散去,空气中已经闻不到毒药的药味了,而她只带了两瓶雾化毒剂,有一瓶已经用来砸魔狼了,这是第二瓶。后方的虫群已经开始冲击,而莉尔整个扒在厚重的木门上,如同待宰的羔羊,那把代表死亡的虫群组成的刀刃正在迅速向莉尔劈去。】
”可恶,那今天就和你们拼命!“【莉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掏出了爆裂药剂,转身面向虫群。她不仅要炸开木门,还要让这片虫海挫骨扬灰。】
就在她要往脚下扔出爆裂药剂和虫群拼命的时候,后面的门开了,伸出一个红色袖子拽住莉尔,直接把她拉出了房间。莉尔直接被拉倒在地上,同时她第二次听见关门发出的砰的一声。【眼前的虫群没有了,而是暗灰色的石砖天花板。】
”安全,安全了?“【莉尔有点不信任自己看见的东西,以为这是梦。但手上被虫子咬出的伤口开始发痛,火辣辣的痛感使要晕厥过去的莉尔瞬间清醒,她坐了起来,看见了穿着红连衣裙的女主人】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活的时间都要长,但你没有解决它们。“【女主人平淡地说着,莉尔感觉女主人把她的死活当成了儿戏。她玩味地看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莉尔,从她的眼神中,莉尔想到了那些惨死的佣人,女主人估计也是拿这个眼神去看那些地下室里的尸体的。这个女主人真是个怪人。】
【莉尔并没有坐在地上很久,她用手帕擦干手上的血,用酒精棉絮盖住伤口。很快站了起来,对着女主人摇了摇手上的瓶子】“我抓住了几只虫子,并且我有个问题,这个房间有多深?”
“我没有去过这个房间,我也不知道。”【女主人的回答干脆利落。莉尔发现问不出东西后,收起了瓶子】“我先去研究它们,估计要到明天,我才能过来。”
“你随时都可以过来,这里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只要你能清理掉那些害虫。”【莉尔听着女主人生硬的语调,一边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但女主人仍在地下室,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扇门看。】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莉尔在上楼的时候,听见了女主人在狂笑。在女主人的狂笑声中,莉尔的脑中浮现出了了大量谜团。这个庄园为什么会有一个充满虫子的地下室房间,女主人的精神是怎么受创的,金所说的疯狂事件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的好奇心开始作祟,她顺着记住的道路从地下室楼梯口回到了大厅,开始调查和她的委托无关的事情】
【莉尔决定从又可能找到的入手,那就是金所说的那些佣人在大厅内互相杀戮的事件。但这个大厅除了昏暗,破碎的装饰物和几乎所有东西的表面都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以外,都十分整齐,雅观。几乎看不出当年混乱的景象。莉尔打开了一些抽屉和柜子,却看见了一些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杂物。】
【莉尔并没有调查大厅很久,她还要去研究瓶子里的害虫。没一会她便放弃了调查,仅仅是收集了茶几下的一些灰尘。】
【莉尔并没有觉着在庄园里待太久,但她从大厅的外门出来后,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她环顾了一圈杂草丛生的庄园。除了房屋到大门那的小路,通往别的方向的小路全被肆意疯长的高草和荨麻挡住。莉尔踮起脚尖,只看见草丛中有一个喷泉,里面只有一滩死水。】
“我该去哪里..”【莉尔开始想这个问题,她一般都是直接租用别人的炼药器材,但这次,她想到了四号大街的金师傅。但人家金师傅既救了她的命又给她带路到四十九又二分之一大街,再去叨扰人家..】
“啊..无所谓,反正他说了随时可以找他帮忙,我现在就有忙要他帮”【莉尔在想问题的时候已经从延伸到城外的四十九又二分之一大街走入到了城内。】
【这时候的瓦特城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店铺,商贩吸引着流动中的人群,时不时就有人停下脚步,和摊贩或店老板谈论商品。莉尔想到了她在地下室里看见的虫群,但和令人作呕的虫海不一样的是,莉尔被夹在人海中间,她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安全感,她也成了那人海当中的一滴。这里的道路更加宽敞,但行人和马车也更多,巡逻的军士不停地驱散着人群,清理出一条道路,好让后面的队伍和骑士通过,但巡逻队伍刚过去,驱散开的裂痕立马被人群占满。他们如同在水中行舟,前面的水被拨开,后面的水便迅速合拢。莉尔向人群中的行人问到了四号大街的位置。挤过了数条街道,穿过了数片人海,她来到了四号大街。】
“万金药铺”【莉尔看了一眼门牌。】“四号大街J号,是这里没错。”【莉尔说完,便推门进入,门上的铃铛叮叮作响的同时。里屋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金师傅。】
“您需要什么..啊,是莉尔小姐!”【金一时间没认出莉尔,面对莉尔的到访,金看上去很高兴。】
“欢迎光临我的药铺,请尽情参观。”【金热情地向莉尔介绍他的药铺,莉尔环顾这这里出售的药水,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千篇一律的各种补充药剂和状态药剂。但一般有能力出来闯荡的药剂师都会在药剂行业有自己的研究和建树。而不只会照着前人的配方调制药剂。很快,莉尔在一张桌子上看见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止痛药水,阻断药水,速效镇定剂..”【莉尔念着那些药水瓶子上的标签】
“莉尔小姐果然识货,这些药水都只有我这里特供,其它地方都买不到..”【金自豪地向莉尔介绍着这些药水,很明显这些是他的研究成果。】
【莉尔又仔细看了些别的她所熟知的药水,莉尔能通过药水的颜色判断出里面所含有的材料和材料的质量。但令莉尔欣慰的是,这些药水的颜色都很纯正,并没有用残次材料来充数。】
“我想要借你的炼药室一用,放心,我会出材料钱,如果有使用费的话,我也会出,而且我会帮你收拾好。”【莉尔进店后,并没有说什么话,说话便开门见山,说出了她的意图。】
“可以,不过你得和我讲讲,你在那个庄园看到了些什么。”【金爽快地答应了莉尔的请求。这令莉尔没有想到,对于她自己来说,是绝对不会同意任何人进入她的研究室的。】
“那个女主人的精神确实不正常,至少我看是这样的。”【莉尔只提了这一句就等着金带她进里屋的研究室】
“没了?”【金很明显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你说不清楚我可不会让你进我的炼药室。”【莉尔意识到这个炼药室不是白用的,她得拿情报做交换。】
“啊..那我和你说清楚..那个女主人真的精神不正常,明明庄园内外都这么破败了,还要关心地下室的‘害虫’。她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清理挡住小路的高草”【莉尔向金展示了她捉住的几个害虫,收起来后又摊了摊手,她完全想不明白那个女主人在干什么,她突然觉着自己干了件很愚蠢的事情,那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想到这里,莉尔打了一个寒战。接下来的调查,她打死也不会再贸然只身进入那个房间了。】
“哦,还有,那边的大厅没有出现过一点打斗的痕迹,有的话估计也被收拾干净了,但我有一点素材,也许能揭示些什么。”【莉尔说着把包裹着那些灰尘的羊皮纸包交给了金】
“这些灰尘是那个大厅茶几下扫出来的,那边什么都很整齐,但什么都积了一层灰。现在能带我进去了吗”【金接过纸包,没有说话,似乎再思考什么,同时他领着莉尔进入了他的炼药室。】
“材料在这里,那边架子上的东西不要动,用具和容器都在这张桌上,你弄完后和我讲一声,我肯定是要收你材料费的。”【金向莉尔交代着他的研究室的规则】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你那个架子上的东西,而且我自己也带了些材料”【在金离开自己的研究室后,莉尔伸了伸手臂,点亮的油灯和她的法杖,在明亮的桌台上,她拿出了第一只虫子,开始观察。】
【这是一种一指来长的甲虫,亮黑色的甲片覆盖了它的背部和头部。它的头部有一双很小的眼睛,几乎和它的甲胄融为了一体。。但它的触角很长——将近它身体的一半。头部下方伸出两只向镰刀一般的尖牙。就是这对尖牙,刺穿了莉尔的手指,并且将毒液注入她的血液当中。它有四对足,并且没有翅膀,莉尔想起它们集群出现的场景,它们移速极快,并且步调高度一致,如同行军的方阵一般冲击着敌人。但和其它虫子一样,它们的弱点都在腹部,并且不会翻身。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她麻醉了这只虫子,拿出了小刀和镊子。】
【莉尔解剖过大量的毒虫和毒兽,她曾发布过大量的委托,让人活捉各种带毒的生物或魔物。很快,那只被麻醉的虫子的器脏被精准地切开,莉尔也找到了它的毒腺,毒囊里那一点点麻痹毒液便能让人的整个手臂失去知觉,莉尔想到了那些来完成这个委托的前人,估计就是被几只甲虫咬到,就全身麻痹无法动弹,活生生的成为了那些甲虫的食料。随着进一步研究,莉尔还发现,这些虫子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抗毒能力,而且这种能力仍在加强】
【莉尔又制作了一瓶雾化毒剂,并将一只虫子放入到了一个充满毒雾的瓶子中,她惊讶地看见这只虫子在毒雾中依然不停地试图爬出瓶子,即使瓶口已经被封住。】
“棘手,这个毒药的毒性已经对它们不起作用了”【莉尔感受到一种时间上的压迫感,这些虫子的抗毒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加强,莉尔已经在脑海中想出了这个毒剂,最高的毒性,最快的散播速度,最广的覆盖范围。她并不知道那个房间有多深,只能尽可能地扩大剂量和效果。】
【想到这些后,莉尔便开始动手,她先是看了一眼金的材料】
【虽然没有毒药材料,但莉尔早已携带了不少有毒性极强的材料。所幸金的材料广泛也充足,不需要额外去购置材料了。】
“最高的毒性,最快的散播速度,最广的覆盖范..”【莉尔继续思索这些要求,她想到了爆裂药剂,那些药剂虽然制作流程极其复杂且危险,但极其i有效,并且在药剂爆破的瞬间,也会释放大量的毒气,这些毒气的扩散速度和范围是毒雾无法比拟的。而现在,莉尔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之前的研究方向相反,放大这些毒气的释放量和毒性,并且减小爆炸。】
【莉尔的爆裂瓶的设计极其复杂,它通过撞击,使两种分开存放的不同的药液互向融合,加以空气,发生剧烈的爆炸反应,并且发散出大量的毒气,融合的速率,比例都要严格把控。否则就会出现哑火或者走火的问题】
【此时莉尔并没有立刻动手制作,而是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用羽毛笔蘸着墨水开始写下自己的构思并开始演算。她通过数十年的制药经验,已经摸透了一些规律,她不停地写写划划,反复地进行着构思,设计,改进,推翻。炼药室也从一开始的明亮变得昏暗,到最后只有油灯和她的法杖发出光亮,她已经研究到了深夜,但依然没有停下研究的脚步。金也没有打扰她。她有种在自己的研究室里研究的感觉,即使她的研究室离她有着足足两天的路程】
【当她终于设计出一份自己认可的方案后。她清理了那些虫子的尸体,擦净了她洒在桌子上的一些墨水,长时间的研究和设计让她感到疲惫。明天,她要接着调查,以完善她的方案。】
“哈——欠”【莉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明天的事情,那就明天去做吧..想着想着,莉尔伏在了台子上,油灯早已燃尽,莉尔的眼皮正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