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有时候怎么也触发不了，可能明天我在这里，重复这样成千上百次也触发不了。”

“但换个地方，换个时间点又可以了，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样解释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林亦然听着如此通俗易懂的解释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也就是说这一切是你造成的！”

何必沉默了，眼眸低垂下去，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局促的捏着指节，不知道怎么辩解。

何必怎么触发的，请求上厕所，走出教室后吗？

但校长和卷子在他出去上厕所之前就发生了。

那就是他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就触发了？

“林亦然，离他远点。”

走廊尽头一道身影站在阳光下，推了推眼镜，语气异常冷静。

“你？”

林亦然看着何必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外的草坪靠去，视线瞄回长排塑料椅上。

一模一样的何必就坐在自己刚才身旁。

循环，两个人都是何必，但谁是前，谁是后。

“你为什么叫我离他远点？”

林亦然警惕着两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走廊尽头的何必没有解释，从衣兜里拿出一枚硬币，单手抛飞而出，朝着地面坠落，清脆的铁鸣声响起，而后咕噜噜的滚动起来。

银币在地面不停滚动，三道视线锁定在它的身上，不断窥视。

不等看出结果，林亦然直接转身就跑，踏过草坪，来到操场上，朝着操场对面的博学楼跑去。

两个何必似乎都没想到林亦然会逃走，都愣在原地没有动。

硬币滚动着撞到垃圾桶，垃圾桶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堆硬币像是雪崩一样滑落出来......

博学楼，一般是校领导开会的地方，一楼是学校各种历史和得到的省、市的牌匾，二楼开会，三楼则是全校广播的广播室。

林亦然跑进博学楼内，宽阔的大厅内同样空无一人，冷冷清清，一丝人气都没有。

“还好跑掉了，不论何必对自己有没有恶意，方瑶逃走必定是有原因的，更何况两个何必同时存在，怎么想都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循环，那何必一定会听到广播，杀了我还是帮助我，二分之一的概率，我不可能赌。”

那抛过来的硬币，怎么看都是何必想到自己跟前，然后危害自己的举动。

走入大厅，林亦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丝丝缕缕萦绕在鼻间，这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受伤？

楼梯就在大厅正前方，左右两侧都可以上，和大学的教学楼一样。

踏上楼梯，走到拐角处，他才看到布满整个二楼走廊的血泊，鲜血顺着阶梯缓慢流淌而下。

此刻血腥味扑面而来，浓郁的像是早上沿街飘香的豆浆油条早餐店香气。

“呕！”

干呕一声，林亦然跌落下楼梯，生理上本能的不适，让他想要远离这里。

爬起身来，林亦然冲进了大厅一侧尽头的厕所里，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冲刷着脸，冰冷到皮肤传来阵阵发麻，他这才驱除那股不适。

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水渍，睁开眼来，林亦然满脸麻木，僵硬了片刻，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似是自嘲。

眼前的镜子上，鲜红的血迹写下几个大字。

再试一次

一双手猛的捂住了林亦然的嘴和眼，来不及反抗，这双手大抵沾染了迷药，他连一秒都没撑住，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