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李方晗朝宋萱大吼,“不可能!”
李母和众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却只看到宋萱轻飘飘说了什么,而后是李方晗的怒吼声。
李母神色怪异,只觉这丫头方才看过来的一眼十分不自在。
“庄欣的二舅对她图谋不轨,你不是没有撞见;你非但没有阻止,竟装作一无所知,以此粉饰太平!你始终在你娘和庄欣间摇摆不定,认为总有一天她们可以和谐相处;庄欣是很好,所以你就让她一人面对你母亲刁难!”
“没有!”李方晗痛苦不堪,神色惊慌失措,“我只是!我只是想尽快娶她进门!”
宋萱欣赏着李方晗的表情,悄声道,“三个月前,你母亲是庄欣失踪后见到的最后一人。”
“你母亲骗庄欣同意你们的婚事,实际却给她灌下迷药,引外人入内设计她失身。庄欣与吴春阳之事,也是她寻了画师画下。若只是如此,事情还不算太糟糕,可你母亲的狠毒岂止如此......”
“——别说了!”李方晗崩溃抱头。
宋萱仿若未闻,继续说着,“她以撞见二人之事要挟,以惩罚报复之名,将庄家二舅带上了船。”
当日李母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义愤填膺地指着庄欣鼻子骂。
她将庄欣囚于花船,日日灌其迷药,难以逃脱。
欣娘被囚了几日,就受了几日的摧残折磨,李夫人偏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庄欣跪求她放过自己,李母只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是留在花船上,继续受她二舅侵犯;二是她要主动入妓院当妓子,不再与她儿子牵扯。
“你母亲将吴春阳的画送到你手上,便是让你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打消娶她的想法。而你继续追着欣娘去妓院,她便以庄志勇的事要挟。把柄落在你娘手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欣娘连求死都不敢!”
“可笑你竟谋划着杀了她!”
宋萱眸色沉静,双目似湖面般透亮,清澈地倒映着他的脸。
一语犹如利剑似的穿透他的心脏,再抬首,面前人的眼睛已不是宋萱,而是庄欣临死前凝视着他离开的那双眼。
李方晗心下骇然,“我!我......我认罪!”
李母未听清,却听到自家儿子认罪的话。
“你在说什么!?”
她扑倒过来,宋萱闪身退开。
只听李母大喊,“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奈何李方晗一丝眼神都不留给她。
“我的儿啊,你莫要胡言乱语!”
李母泪流满面,摇晃着他的胳膊哭求。“昉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没杀人!”
她撕扯李方晗,“我早说过不许你与那贱人牵扯,你就是不听!你难道想为娘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奈何李含昉依旧不为所动,除了提起庄欣时有些反应,之后都是一副死气沉沉,失了神智的状态。
身后声音响起,清脆若铃,使人在一瞬间清醒,“你儿子杀人证据确凿,即便不认,也逃脱不得。”
“你,也逃不掉。”
声音似穿透过晨雾,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