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是上红妆必不可少的伙伴。在魏晋南北朝人爱美思潮的烘托之下,此时胭脂的制作也大胜于秦汉。绵胭脂、金花胭脂这两种方便携带的胭脂便隆重现世了。将丝绵裹成卷,浸染红蓝花汁,魏晋南北朝女子们常用来敷面或抹唇,这便是绵胭脂。金花胭脂,一听名字便觉得美丽。它确实也与“金”有缘。金箔、纸片,浸染于红蓝花汁中荡漾,再将它加工做成薄片状,不仅美观而且还便于携带。这应该是女子们外出携带的胭脂。若女子们想要补妆,拿出金花胭脂,将唾沫微微蘸点于其上,它便渐渐溶化散开来,女子们只需要轻轻粘一点,便可以涂抹于面颊、点注于嘴唇。俏妆胭脂,红粉佳人。因了俏妆的魔力,缺陷也能诞生出美,这就是“面靥妆”。
长眉,即是一种眉心相连的眉妆。在眉妆上,魏晋南北朝最为流行的仍然是汉朝的蛾眉、长眉与广眉。晋代的《古今注》中便写道:“今人多作娥眉。”南朝沈约《拟三妇》诗中有:“小妇独无事,对镜画蛾眉。”此时的长眉在汉朝的基础上更有发展。《妆台记》中叙“魏武帝令宫人扫青黛眉,连头眉,一画连心甚长,人谓之仙蛾妆;齐梁间多效之”。长眉既是一个时代的审美主流,又蕴含着复古之情。至于广眉,在十六国时期出土的一系列女乐伎壁画中多见广眉,其所展现的旷达随性的气质,在今天看来依然动人。
八字眉,晋葛洪《抱朴子·祛惑》云:“世云尧眉八彩,不然也。直两眉头甚竖,似八字耳。”李商隐《蝶三首》中描写南朝宋武帝之女寿阳公主时也曾写道:“寿阳公主嫁时妆,八字宫眉捧额黄。”公主连出嫁也画八字眉,可见其流行程度。
此时的妆容也开始更加大胆,出现了白妆、晕红妆、紫妆、斜红妆、额黄妆、寿阳妆等等。
白妆,即以白粉敷面,两颊不施胭脂,此种妆容多见于宫女。《中华古今注》云:“梁天监中,武帝诏宫人梳回心髻、归真髻,作白妆青黛眉。”这种妆式多追求素雅之美,颇似先秦时期的素妆。
(洛神素雅的白妆青黛眉,来源于网络)
晕红妆,即以胭脂、红粉涂染面颊,此种妆容比较浓艳。温庭筠《靓妆录》中记载有:“晋惠帝令宫人梳芙蓉髻,插通草五色花,又作晕红妆。”
紫妆,即以紫色的粉拂面而成。紫粉最初多用米粉、胡粉掺落葵子汁调和,呈浅紫色。相传为魏宫人段巧笑始作。晋崔豹《古今注》载:“魏文帝宫人绝所宠者,有莫琼树、薛夜来、田尚衣、段巧笑四人,日夕在侧。……巧笑始以锦衣丝履,作紫粉拂面。”以现代化妆的经验来看,黄脸者,多会以紫色粉底打底,以掩盖其黄色皮肤。
徐妃半面妆,顾名思义,即只妆饰半边脸面,或是给左右两边脸颊上不同颜色的妆容,以达到从左右两侧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人的观感。此法相传出自梁元帝之妃徐氏之手。因不满被招进宫的命运,加上梁元帝有眼疾瞎了一只眼,拜见时则故意只画了半边脸的妆容以此来嘲笑。《南史·梁元帝徐妃传》中载:“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
染鹅黄的颜料选择上,姜黄十分适宜。姜黄染色后呈现出明亮的黄色,附着力强而且非常透明。一千多年前,姜黄(粉)就作为药品陆续被记录在古印度的传统医学“阿育吠陀”、泰米尔古医学着作《悉达医学》等诸多亚洲古医学书籍中。
除了染画,也有用黄色硬纸或金箔剪制成鹅黄花样,以胶水粘贴于额头上的。这种剪贴的鹅黄有星、月、花、鸟等多种形状,又称“花黄”。北朝女英雄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载誉归来后,也不忘“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斜红妆,为面颊两侧、鬓眉之间的一种妆饰,大多形如月牙,色泽鲜红,有的还会故意描成残破状,犹若两道刀痕伤疤,亦有作卷曲花纹者。其俗始于三国时。南朝梁简文帝《艳歌篇》中的“分妆间浅靥,绕脸傅斜红”便是指此妆。这种面妆,现在看来似乎不伦不类,但在当时却颇为时髦,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