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虽然一直躲避,但却没有还手的意思。
但渐渐的,她连躲避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满脸血污,眼角的血渍几乎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简喘着粗气,麻木而无力的被男人摁在衣柜上殴打。
她视线模糊的望向头顶的灯光,恍惚间仿佛看了死在罂粟花田里的阿爸和阿妈。
生活在金三角地带的人,几乎世世代代都在跟这种要人命的花打交道,期待着它结出果子。
阿爸阿妈明明恨透了这东西,却又不得不忘乎所以的跟着邻居一起种植,只为了卑微的活下去。
耳朵嗡鸣般的响起,简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和沉闷的呼吸声,她无力的攥住裙摆,想要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耳边忽然响起嘭的一声炸裂般的响声,简本能的睁大眼。
殷怀顺双手颤抖的握住手枪,枪口抵着男人的后颈:“放开她!”
她的情况不比简好太多,刚才那一枪明明是瞄准了男人的头的,却因为她力气不稳,后坐力冲的枪口偏离了方向,打在了简的耳朵没多远的地方。
简吓得脸色苍白,枪口再偏一点,她的命今晚就要交待在殷怀顺的手里。
男人伸手掐住了简的脖子,殷怀顺抬脚朝男人膝盖窝踢了一脚:“老娘让你放开她,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简痛苦的出声道:“他听不懂……你,你先走……”
殷怀顺偏过头看她:“他到底是谁?”
男人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简整张脸憋得通红,断断续续道:“我……我老板……的人……他不会杀我,你……你先走……”
“你确定让我先走?”
话音落下,男人回手去夺她的手机。
殷怀顺举着枪朝天花板上连开了三四枪,男人掐着简脖子的手瞬间松了。
殷怀顺用枪继续抵着他的后脑勺,身下焦灼的热浪再次袭来,她咬牙切齿般的说道:“给他翻译!给他两秒钟的考虑时间,他如果不放手,最后一颗子弹我要打爆他蛋。”
简张了张嘴,面部表情异常诡异,似乎是想笑,又有些难为情怎么给她翻译。
“你快点!”殷怀顺难受的快要站不稳,身体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
简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将她的话翻译了遍。
殷怀顺站在男人的身后,看不到男人的脸色,听到男人再跟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简语气不相让,两人一来一回的说着,急的殷怀顺满头大汗。
嘴炮也要分时候。
殷怀顺握着枪柄在男人后颈砸了一下,她的力气砸这一下,跟挠痒痒没多大差别,但趁着男人回头的瞬间,她拽着简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
倒不是她真有什么好心要救这人妖,纯属是因为她还有用。
她开了四枪,一是为了提醒陆伯瑞对方已经有了警觉,二是能让他尽快找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单凭一个简是保护不了的。
况且,ee和章峰宇这两个人还在这里。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先离开这里。
留下简,对以后他们再来救戴长冬或许有用。
两人一个被下药一个负伤,根本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听到枪声的打手团团围住。
殷怀顺支撑不住的蹲坐在地上,用尽毕生的自控力控制住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身体。
简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向她,不知道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陆先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做。”
“这药拖的时间越久欲望越高,不及时纾解,以后可能会变成性冷淡。”说完,她姿态优雅的用手指抹了抹眼角的血,单手揽胸的朝前走吩咐道:“先把她关起来,给她一个ibrars”
殷怀顺难受的快要炸裂,心里更有几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她虽然听不懂简跟那些人说了什么,但是她听到了ibrars这个词,心里已经隐隐猜出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她竟然也有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两个打手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唇瓣渗出血丝,意识渐渐昏沉,殷怀顺紧咬的牙齿也慢慢松开。
好热……好难过……
脑海中忽然出现梁青寒的身影,梁青寒目光温柔的由远及近的朝她走过来。
她心里十分抗拒厌恶,却又万分渴求的他走过来。
等梁青寒的身影走到她面前,那张脸却又忽然变成了陆伯瑞严肃阴沉的面容。
她的大脑猛地一震清醒,犹如做了亏心事般的心慌起来。
陆伯瑞牙咬怒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殷怀顺!”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想了想……”
她极力辩解,双手却不受控制的攀住了陆伯瑞的脖子。
“抱抱我,抱抱我,我好难受……”身体仿佛被火灼烧起来了一般,殷怀顺难受的哭出声:“陆伯瑞,抱抱我。”
陆伯瑞低头看着不停朝怀里钻,撕扯他衣服的女人,双手依言抱紧了她。
但这样明显不能满足她。
殷怀顺像个祈求得到宠爱的小狗一般,在他脖颈里亲吻磨蹭。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陆伯瑞绝不会这么镇定的任由她这般嘶磨,但现在,实在是不是地方……
温衡搀扶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戴长冬,尴尬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摸了摸鼻子道:“先生,要不……我们先找个房间,您跟殷小姐……你们先那个解决一下?”
他跟陆伯瑞拖着戴长冬从楼上下来时,与被人拖着的殷怀顺撞了个正着。
陆伯瑞只是停顿了一秒钟,随即出手狠厉的将两人打晕踢出了电梯外面。
结果,陆伯瑞刚把殷怀顺接到手里,殷怀顺就突然像条蛇一样攀在了陆伯瑞的身上。
陆伯瑞身上的短袖衣领已经被殷怀顺撕扯的不成样子,他抱着她站起身,说道:“让库尔特带人过来接应我们,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温衡拖着戴长冬紧跟上去:“已经通知了,他们就在下面。”
他们两人拖着两个人,目标实在是太过明显。
他们把戴长冬弄下来的时候,倒是给他换了套衣服,但人依旧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异样。
下到一楼,陆伯瑞先扶着殷怀顺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他拎着一瓶酒过来。
温衡会意的喝了两口,又朝戴长冬身上的伤口上倒了点。
戴长冬疼的猛地睁开眼,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陆伯瑞抬头看过去,温衡嘿嘿笑了笑:“先生你能嘴对嘴喂给殷小姐,我总不能也嘴对嘴喂他,正好给他消消毒。”
一楼的客人虽比不上楼上的那些高贵,但人是最多的,看守的打手也有很多。
他们现在这状态,装醉是最好的办法。
但还没走出去,殷怀顺那边就已经先不行了。
得不到满足,殷怀顺痛苦万分。
她抱着陆伯瑞的脖子,凭着本能朝他皮带扣的方向摸。
温衡拖着戴长冬主动别过脸,陆伯瑞拽开她的手,再次询问:“再跟库尔特联系。让他带两个人进来。”
温衡应了一声,拖着戴长冬又走回了隐蔽处。
五六分钟后,库尔特带着两个人菲律宾本地人走进来。
“陆先生。”
“车停在了哪里?”
“就在门口不远处,脚步快,一分钟就能跑到。”
他们的时间很紧迫,每一步计划都要详细的计算时间。
库尔特看了看殷怀顺和戴长冬问道:“先生,我们要怎么出去?他们两个这样,走到门口会被人怀疑。”
温衡道:“不然还走我们进来时的路吧。”
“不行。”陆伯瑞没有丝毫犹豫的否定。
来时他们能那么顺利,是因为有简带路,所有的路口,都不用被人搜查。
而且,他们来的地方车子不方便停靠,路又狭窄,一旦他们追上来,不容易逃脱。
陆伯瑞斟酌一番,正要开口,一楼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紧接着出现一个声音说道:“全楼警戒,全楼警戒,所有客人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各楼层工作人员全面搜捕负伤的三男一女。”
温衡皱眉道:“陆哥,怎么办?”
陆伯瑞抱起殷怀顺,神色严肃道:“冲出去,库尔特你们掩护。”
库尔特点点头说了声好。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到门口,有将近五分钟的脚程。
保险起见,几人分散开走的。
陆伯瑞抱着不断扭动身体的殷怀顺走在前面,因为陆伯瑞,两人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走到中途,一个打手走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先生,小姐不允许带出去,请你把她送回去。”
打手说话时,垂眼看了眼殷怀顺。
他们在这里耳濡目染许久,对殷怀顺这种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意外。
因为几乎每天都有可以给小姐下药,妄图带小姐出去的。
陆伯瑞镇定的淡淡道:“就是送她回去。”
他抬了抬下巴,朝不远处的铺位指了指。
打手看了一眼,点点头:“谢谢您的配合,您把她放在铺位即可,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处理。”
陆伯瑞微微点了点头,抱着殷怀顺继续朝前走。
头顶的广播再次响起,广播里的人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温衡几人虽然没有跟陆伯瑞走在一起,但走的都很快。
那打手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戴长冬什么。
他迟疑的看着诡异的几人,抬眼望过去,看到被陆伯瑞抱在怀里的殷怀顺,大脑像时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大喊道:“那位客人,你站住!”
温衡几人脊背微微挺直,陆伯瑞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一眼,动了动嘴,说了个走字,温衡跟库尔特随即架起戴长冬朝门口跑去。
陆伯瑞换了个姿势,几乎将殷怀顺扛在了肩膀上,快速朝门口跑。
打手在身后喊道:“站住!”
“拦住他们!”
看守在门口的人迅速看过来,发现几人后,立刻将门关上准备落锁。
那瞬间,跟着度尔特一起过来的两个男人,动作异常一致的一个飞踹过去,将门踹开,动作利落的制止住的门口两人。
温衡跟库尔特架着戴长冬先行通过,陆伯瑞抱着殷怀顺紧随其后。
几人跑出门口,库尔特带路,风一般的朝停车的地方跑。
这时,身后传来嘭嘭两声枪声。
几人脚步更快。
跑出大门几十米远的拐角处,两辆黑色叫车停靠在路边。
库尔特拉开车门喊道:“先生,快上车!”
温衡带着戴长冬上了前面的车,陆伯瑞将殷怀顺塞进后座,走到副驾驶座前,从里面摸出两把手枪,借着墙角的优势,朝追上来的打手开了连开了几枪。
库尔特等人借机启动车子。
“先生,上车!”
陆伯瑞反手将手枪塞进裤袋,抓着车棚从窗口里跳了进去。
库尔特升起车窗,紧跟着前面温衡几人的车子,一脚将油门踩到了低冲了出去。
后座里,平月搂着几乎进入崩溃状态的殷怀顺,景冉在一旁用小手帮她擦头上的汗。
平月常年混迹夜店,对殷怀顺的症状一眼就看了出来。
景冉年纪小,不懂殷怀顺为什么会这么热,好奇的问道:“大姐姐,顺顺是发烧了吗?她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
如果是以往,平月肯定会损殷怀顺一句,在发骚。
可眼下,殷怀顺这样除了让人心疼,再没有别的心思。
这时,陆伯瑞从前面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先喂她喝点水。”
平月点点头,接过水,扶着殷怀顺的头喂给她喝。
但没有喂几口,殷怀顺的鼻子里突然流起鼻血来。
平月吓了一跳,忙道:“陆先生,怀顺流鼻血了!”
陆伯瑞立刻回头看过去。
殷怀顺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鼻血流的她下巴都是,平月手忙脚乱的给她擦鼻血。
她身上只穿了件暴露的裙子,但她身上却热的像水洗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汗水,头发软趴趴的贴在脸颊上。
如果不是平月双手抓着她的手,说不定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撕烂。
库尔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说道:“先生,我们不能去医院,这个岛上遍布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几人的目标太大,到了医院就难办了。”
平月焦急道:“不去医院怀顺会出事的!”
夜店的阴暗处,各种毒品横行。
有些药吃过之后,后遗症是让人头痛,但有些药过量了却是可以要人命的。
这些状况,平月在夜店待了那么多年,都是亲眼见过的。
正因为都见过,她才更加焦急,她急切的叫了声陆先生。
陆伯瑞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目视着前面的路况,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大手微蜷着搁在大腿上,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景冉看到殷怀顺满脸是血,又听到平月他们的谈话,以为殷怀顺要死了,抱着殷怀顺大声哭起来。
景冉一边哭一边回头看向陆伯瑞,哭喊道:“叔叔,你救救顺顺。”
陆伯瑞眉头直跳,他看了眼后视镜,询问道:“后备箱装的有什么东西?”
库尔特被问的一愣,“不知道啊,我让他们开过来的车,不太清楚。”
陆伯瑞抬手挥了挥:“靠边停车,给温衡打电话,让他们先回去。”
“好。”
停下车,陆伯瑞打开后备箱看了看,里面除了有几根钢管和砍刀外,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陆伯瑞拉开后车门,弯腰去抱殷怀顺。
平月哭的双眼红肿,不放心的问了句:“陆先生你要带怀顺去哪?”
陆伯瑞抬眼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治病。”
平月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又问了句:“这里有医院吗?”
“咳咳……”坐在驾驶座的库尔特故意咳嗽了两声,平月愣了愣,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想拉住殷怀顺。
她对陆伯瑞和殷怀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自然不能让陆伯瑞对殷怀顺为所欲为。
“陆先生,怀顺虽然性格外放了点,她人很保守,你不能……”
她连殷怀顺的裙摆都没抓住,陆伯瑞已经将人抱了出来。
但陆伯瑞刚准过身,裤子就被一只小手拽住。
他回过头,低头看到竟然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叔叔,这里好黑,你要带顺顺去哪里看病?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想陪着顺顺。”
陆伯瑞抿了抿唇,耐着性子弯下腰,内敛的双眸盯着小丫头清澈的双眸,道:“叫哥哥。”
景冉被他看的有些发怵,她搅弄着手指朝后靠了靠,乖乖叫道:“哥哥。”
陆伯瑞目光温柔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在这等哥哥姐姐一会儿。”
景冉一脸懵懂的点点头。
……
昏沉中的殷怀顺,身体焦灼难耐的痛苦,已经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本能的夹着双腿轻蹭,双手撕拽着陆伯瑞的皮带裤链。
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这是殷怀顺第一次这么主动热情。
即使四周黑布隆冬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夜风中紧紧缠绕。
殷怀顺双腿软绵绵的站不稳,陆伯瑞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任由她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腰带。
“解不开……怎么解不开!”
她趴在他胸口前喘息着,安静了没有一分钟,就又哭起来。
陆伯瑞鼻息粗重的咬了咬后槽牙,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