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两人如胶似漆,旅馆成了这对情侣的爱巢。
爱丽丝似乎忘却了病床上躺着的父亲,甚至在房间里教和亚瑟练习法语,当然也包括肢体语言的学习。
不得不说,亚瑟进步很快。
酒店门外。
“咚咚——”
“法布雷小姐......”
正在练习的两人被敲门声打断,爱丽丝听出来是家里女仆的声音。
“一定出事了!”她来不及套上所有衣服,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
隔着门缝儿,爱丽丝知道了消息:“法布雷先生醒了,要求你过去。”
“太好了!我要立刻赶回去!”
爱丽丝光着脚,飞奔下楼,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就连亚瑟在后面大声喊她也没有回应。
“但愿是个好兆头。”亚瑟穿戴好着装,这套衣服给他增加了稳重的分。
爱丽丝和亚瑟几乎前后脚抵达。
床上瘦弱的身躯更胜从前,枯槁的样子如同刚从某个坟茔里爬出来。
他试着招呼自己女儿靠近一点,奈何手臂太重,无法听从指挥,虚弱的声音艰难地从起伏的胸腔中挤出来:
“爱丽丝,你要做个坚强的女孩。我...我......”法布雷先生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潮红色,凹陷的眼窝黑色占据了绝大部分。
“不——!爸爸,你要少说话,多休息。我们还有时间,我还想去农场骑马、打猎...呜呜......”
爱丽丝直接跪倒在床边,泪水奔涌而出,打湿了一大片。
她深知自己父亲并不是要好起来了,而是即将去见上帝。
当初,她的母亲也是同样的情况,一天也没有撑过去。
“遗嘱我很早就立好了,那封信在一个值得信赖的律师手里。也许,这是我做的最有远见的一件事。公司肯定是没救了,但我把农场留给了你......”
他歇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抬起眼皮,“弗格森答应过我。等你嫁给他,他会把贷款问题解决,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法布雷家的农场。科恩......”
“他就是罪魁祸首对不对,还有弗格森。”
“别去记恨。弗格森是个好青年,他会对你好的。爱丽丝,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爱丽丝很想再反驳点什么,可她不想违背这最后一点的嘱托,只在拼命的点头,决堤的眼泪在下巴汇成一条直线。
“爸爸——!”
“我看见了,他...他来了......”
......
葬礼很简单,人也很少。
就算加上那个神秘的律师,也不到10人到场。
包括那个科恩先生。
弗格森倒是来得非常及时,除了牧师念悼词他低着头以外,其他时间都在敌视亚瑟。
这其中肯定包含了爱丽丝倒在亚瑟怀里的一幕。
葬礼过后,亚瑟直接搬到了爱丽丝家,陪她度过了艰难的一周。
直到门口的黑纱花环被取下来,爱丽丝才有了重新露面的勇气。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一直在旅馆等我。”
“可以的话,见上一面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直接摊牌怎么样?我去法院告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