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点着熏香，一钻进鼻孔里，就叫人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竹林来，那种幽幽的清新竹香，实在是一般人享用不来的。

呼延有些惊讶的看了邱捕快一眼——你小子这么有钱？

二人端坐在一张木桌两端，桌上放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苦茶。

“这一天下来，查到什么了没有？”呼延耐不住性子，抢先发问。

邱松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说到：“抓住了一道草蛇灰线。”

“什么意思？”

“我查清楚顾家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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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邱松回忆，他当时将那些扰人的家伙全都推给了呼延去处理，算是破财消灾。

在那之后，他独自在街上走着，琢磨着案子的事。

突然，他看见一个痩高个子，背着老大一个包袱，慌里慌张地赶路，一边走一边张望，还撞到了几个路人。

这种人一看就是有鬼！

邱松快跑过去抓住了那人，一番逼问之下，那人交代说自己是招财商队的一个股东，本来指着这支商队发财，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钱都赔了进去，想着收拾收拾细软回乡去。

邱松何许人也，逼问他知不知道犯了案的顾家兄弟都藏哪儿去了。

见那人一问三不知，看上去也不像是撒了谎的样子，邱松没辙，但也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难得的线索。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闪过了他的脑海。

他揪住那个股东，问了他一句，

“你知不知道顾家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这原本是个猜测，邱松只是怀疑这起凶案与那个“大单子”有关系，也许是因为那笔大单子，才叫顾家兄弟发狂作案。

谁料那股东当即跪倒在地，骨头像化了一样，整个人被吓破了胆，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原来，顾家之所以能赚到这么多钱，并不是因为他们明面上的羔羊生意，毕竟魏国什么都缺，就是羔羊多。

卖羊的这么多，怎么偏偏顾家这么有钱？槐久其他的羊商论数量论质量都有超过顾家的，怎么偏偏是顾家成了槐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这秘密不在别处，就在那羊圈里。

是奴隶贸易让顾家发家的。

若是普通的奴隶贸易也就罢了，槐久的奴隶贩子也不少，官府对此算得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键是，顾家在做【不羡羊】的生意。

那些羊圈里，混杂着不知多少被精挑细选、层层分级的女人，就像挑选羔羊或者猪仔一样。

那些少女就是顾家的【大单子】。

对那些少女来说，也许惨死在地窖里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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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气，攀附在呼延的脊背上，渐渐钻进了他的心里。

震惊、恶心、同情、愧疚、着急、悲哀以及……嗔怒，种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相融，酝酿……不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