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创造出文字并用于记载历史开始，时间就有了刻度。你若是凑近点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全是进步演变史；你若是拉长了一目十行，则变成了自然规律。

人类史好似有一个循环，像尺子上用于方便观察的刻度一样，到了对应的点就呈现相对应的刻纹。我们长久以来的故事皆是如此，本应如此。直到刘远志化龙山论道，规律被打破，人类史终于更进一步。

“好，现在翻开课本，这就是我们入学的第一课：化龙山论道。”

教室里随即窸窸窣窣传来竹简的声音。响应台上人的是坐在蒲团上横7竖8共计56位学生，十五六岁模样，眼睛里闪着光，对新生活好奇而兴奋。同样闪着光的还有他们手中的竹简，或者说，是竹简里的字，被淡淡的蓝色辉光笼罩，随着学生们逐渐摊开的竹简缓缓漂浮于空中。

台上人则是我，张明。这个故事我已经讲了七八十遍。台下的学生也换了七八十批了。

接下来的一切也都烂熟于心。右手凌空行文，书“化龙山论道-刘远志”，左手食指横向一划，又凭空出现一座山峰和两道人影。

“有关修真者和魔教的历史你们在各自的小学堂就已经了解，相互纷争不过是此消彼长，这个世界总体的能量是恒定的。一个人想要得到更多，就得付出所对应的代价。”

我观察了一下学生们的反应，这些孩子从小在家庭的呵护里长大，仅从课本里获取我们需要他们掌握的知识，说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为过。大多数人的眼睛依旧是清澈懵懂的。

接下来的几年，他们将要逐步打破这个温室，进入真正的天地争取造化。我对每一个孩子都充满怜悯，但也深知仅凭怜悯并不能打破现状。所以我的课程向来温和并中正。

“既然天地的能量是恒定的，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你们相信每个人都能达到自己所梦想达到的境界吗？每位同学都可以畅所欲言，说说你的看法。”

第二排第四列那孩子马上挺直了身子，并且挥动起手中的竹简。

“二四同学，请说。”

“老师我叫王月。”

那孩子顿了一下，应该是不理解为什么我这么称呼他。我倒是不着急解释，只是笑了笑继续望着他，以免影响其目前兴奋的状态。

“我觉得肯定能！”

王月斩钉截铁，和我预想的一样。

“那么为什么呢？既然天地有限，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实现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