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摩武术大师的战斗，怪不得封于修会说功夫是杀人技，仅仅是站在远处看着两人的近身搏杀险象环生，都感觉浑身汗毛直竖。

但是偏偏是这样一决生死的战斗，就像是在互相协作奏乐，周围的一切都在为二人和拍，穿插着拳拳到肉的打击声，男人偶尔叫喊而出的吼声，谱就了一番慷慨激昂的乐章。

互相交错的步伐，挥舞的拳头，战斗中出现的旋转借力，转身直击，矮身躲闪，此起彼伏，你进我退，就像是在跳一曲优雅的探戈。

李斯特都想上前将他们分开，再说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会死，

仅仅只是踏足他们的攻击范围，都会有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

随意的插足，

会死！

差点把李斯特求生的心力引出来。

随着两人战斗时间的加长，久攻不下的烦躁非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二人的心态，反而使得二人渐入佳境，越来越冷静的分析，越来越复杂的局势，愈来愈多交错的布局与试探。

两人享受在其中，就像是品鉴着绝世珍馐，让美味在唇间流连，在牙间研磨，在舌尖绽放，在口腔交汇，最终吞入腹中，交由身体来品味消化。

没有谁想大口吃掉，然后一抹嘴巴来一句“俺老猪没尝出味道啊”。

终于，场上的战局出现了变化。两人仿佛是厌倦了这样机械、勾心斗角摸战斗。

开始了单纯的对攻。

以拳对拳，以掌对掌，“啪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挥拳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开始还有互相招架的痕迹，现在完全不加阻挡。体会着肉体锤炼的感觉。

登时两人身上的伤口离谱增加，被重拳击中的地方甚至会出现凹坑，轻拳击中的也会出现淤青，被肘击到的地方更是乌黑一片，周围也是血红色，仿佛有内力从中击坏。

肯重重挥出右拳，克鲁兹以左拳挡住，克鲁兹径直打出右拳，肯伸出左拳对上，

“啊！！！”

“呀！！！”

两人也从对拳转换成了单纯的角力，两人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牙齿，双臂的血管突出，仿佛下一秒就会泵血过多而爆裂，互相的巨力导向地面，两人周围的地面承受不住压力咯咯下沉。

默契的，两人同时探出头颅duang的一声撞在一起，强烈的碰撞，将两人双双弹飞，角力也不疾而终。

两人躺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肯感谢他给了自己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让自己早已锈蚀的身体焕发了久违的生机，让自己重新找到了战斗的乐趣。

克鲁兹感谢他让自己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久违的疼痛唤醒了他生命的触感，让自己现在怪物一样的身体依旧可以以拳击战斗。

肯躺倒在地，一时间站不起来，对面的克鲁兹也拒绝用心力修复躯体。两人静静的等待着下一轮的战斗。

但是远处一道螺旋状的剑飞射而来，洞穿了克鲁兹的头颅。

克鲁兹脖颈处的集束点释放后再凝集，整个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是明显集束点的螺纹变少了。

他翻身而起，死死地盯着毕吉塔，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喷涌出来。这样的情感只是在眼中持续了片刻，灰黄色的光芒闪过：“我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吗？连愤怒都不可以有吗？”

克鲁兹抬头看向西方，仿佛透过无穷的墙壁与空间，

问向了他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