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早起，明儿还赶路呢。”

……

颜琼给呦呦使了个眼色，叫她跟上去。

“是。”

意在不许初玖留宿阿满房中。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开门见山就是。

“阿满跟你相熟？”

“这不是很容易看出吗？”

她不快，“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让她帮你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

韩苍舒摊了摊手，“无论是什么，结果最重要，现在阿满没有做到，所以我算是败了。”

颜琼双手一撑桌子，逼近了压低声音道，“小玦欠了你什么，我来还。”

他并不后退，凑近了，在她耳边道，“那是她欠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代还，我要她欠我一辈子，还一辈子。”

颜琼冷笑，“你说了不算，我妹妹，她归我管。你不要忘了，你如今脚下的土地，寸寸都是启国的土地，我要你死，你连骨头都不剩。”

他也冷笑，“你们颜家就是如此对救命恩人？”

“我不管你帮她多少次，现在，她要回家了，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韩苍舒敲敲桌子，“你领兵大败我之时，没见你这么蠢。”

“你输麟城之时，也没这么嚣张。”她道。

“刚才出现的杀手，与我无关，不是我派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就这么凑巧等在这里，不是为了阻拦我？”

韩苍舒从鼻子中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有什么理由阻止阿满回家？”

这一句，让她茅塞顿开。

她已知道是何人指使武功高强的杀手来阻拦她们。

“那你今日来有何贵干？”

“说了，碰巧路过。”

颜琼挑眉道，“碰巧？天底下所有人说是碰巧遇见我，我都信，可你韩苍舒要是说这话，可真就是笑话了。”

韩苍舒不满，“你拔了我在大启武林多年来布下的各路钉子，我就不能来看一眼？”

他的手段高明，她借着身份和武功，在大启行事更方便，只花一年便废了他多年的努力，又找到了颜玦的踪影，可算是大获全胜。

韩苍舒永远都是眼睛看得清，手却碰不到，鞭长莫及。

“今日我不会杀你，日后我见了你，也会放你一马，你对小玦的恩情，我记着，但若我下次见你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启国的土地上，我定手刃韩兄。”她皮笑肉不笑，每一个字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带阿满回去，有没有想过，阿满自己想不想回去。”

“她是颜家和萧家的子嗣，总要回家，我找了她这么久，她为何不愿意回去。”

“你心里明白，我不信你建起来的情报组织，没有把当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阿满为何流落在外，为何一身是伤，又为何留在卫国不愿回启国，你怎么会不知？”

“当年之事，已是……不能挽回，我如今只想要带她回去好好弥补她，让她变回从前那个快乐的小姑娘。”

韩苍舒低头忍住笑意，肩膀却因笑颤抖着。

“很好笑？”她冷了脸。

“其实你跟你妹妹，还真是像，骨子里流着一半相似的血，脑子一样直也是应该的。”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希望你所愿皆能达成。”他与金虬也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