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继续追问：“什么？”
“哎，警官，吕小路之前有一个老婆，后来两个人离婚，但老吕对她恋恋不舍，所以一直将戒指戴在手上，不管去哪都要戴着。那天下大雨，我记得他手上的戒指好像不见了，应该是去找戒指。”
穆南递给黄善一张纸：“你知道吕小路前妻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吗？”
“知道。”
“那麻烦你写下来。”
两人一同走出门。
“婶婶，你有吕小路死后现场的照片吗？”
“哦，这个。”沈深拿出手机找了找，递给穆南。
穆南翻了几张照片，都没有看到戒指。
“你觉得，他的戒指在哪？”穆南问。
“我看过案件现场搜集的所有东西，没有发现戒指。”
“被人拿走了？”
“不确定，”穆南坐上副驾驶，“去找他前妻，也许就能知道了。”
早上七点四十二分。
“啊啊啊啊啊！奔波了一夜，结果告诉我搬家了！那条死鱼！”穆南抱着头，崩溃地大喊。
“你还好，我是开车的那个，我才是一晚上没睡！”沈深扶着墙，似乎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好婶婶，你去睡吧，我叫代驾。”
沈深躺在后座，闭着眼：“也成，难得你出钱。”
“用的是你的手机。”
五分钟后，代驾到了，沈深早已昏睡过去，穆南用最后一丝理智把代驾请上车，看见来人却呆住了。
“我去你的！你怎么在这！”
杨洲阴着脸，道：“你叫的代驾？”
“废话。”
“滚一边去。”杨洲坐上驾驶位，怨恨地点火、开车。
一路上，杨洲臭着一张脸，穆南白眼几乎翻上了青天。
沉默且危险的氛围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支付宝到账十亿元。”
杨洲猛的踩下刹车。
望着面前的红灯，穆南差点飞出去，对着他大骂：“姓杨的，你有病啊！”
杨洲眼神中的震惊难以言表，穆南在心里暗爽了一把，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南啊，你海叔说你在破什么‘JTR专案’？”闻静用肩接着手机，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
穆南用粤语回她：“啊，是啊，怎么了？”
“嗯，没什么，只是跟你说一声。”闻静笑嘻嘻地说，“我和你爸要去英国旅游，跟你说一声。”
沉默良久，穆南开口道：“老妈。”
“干嘛？”
“我没钱了……”
“嘟……”电话被挂了。
穆南扶着额，绝望地靠在窗边。
倒也不是穆南有多败家，比起其他人，他节俭的不能再节俭，但一个月就他妈的一百块，除开吃饭，还有交通，衣物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况且是在广州这种一线城市，通常半个多月穆南就把钱花完了，再找闻静他们要，就只能得到一阵忙音，所以大多都是靠庞海、沈深、程铮等人资助。
听不懂粤语的杨洲冷着脸，稀奇的是穆南竟然开始向他诉苦。
“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律师，我爷我奶退休后干收租，家里也算有点小钱，从我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为钱发过愁。但是！”穆南吸了吸鼻子，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自从我上大学，我妈就开始各种压榨我的零花钱，美其名曰培养孩子节俭品格。我去了，培养个锤子的品格，又不是荒野求生，有必要这么抠搜吗！”
杨洲默默地听着，良久，回了一句：“不会自己开店赚钱吗？”
“我去了，我堂堂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最优秀最帅气的学员，警界未来的精英人才，开什么鬼破……”
杨洲淡淡地说：“是你一个月零花钱的十几倍。”
“嗯……我考虑考虑。”
杨洲哑然失笑。
3
“问过了，这是戒指的图片。”杨洲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穆南。
图片上是一个镶了钻的男士戒指，看起来价格昂贵。
“你有问过离婚的原因吗？”穆南突然问。
“哦，他前妻说吕小路结婚两年后，整天早出晚归，还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然后她去跟踪，拍下了这张照片。”杨洲翻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男和一女面对面坐着，看背景应该是在饭店里，女人一头黑色长发，妆容艳丽，美得堪比明星。男人用手托着头，皱着眉，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婚内出轨？”穆南问。
“鬼知道，不过照他前妻这么说，应该八九不离十。”
“我觉得，也许找到戒指就能破解这起案件了。”穆南摸着下巴，问，“吕小路生前是一人居住？”
“嗯，这是地址。”杨洲在纸上写下，递给穆南。
穆南道：“跟海叔说一下，我要去抄家，啊不，搜查。”
杨洲皱眉：“你不休息了？”
“休息个屁。”穆南胡乱地理理头发，拿上东西就准备出门，又突然回头笑道，“一分一秒都要争取，绝不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十点。
“可以啊，有两把刷子。”穆南看着蹲在地上嘴里咬着手电筒，手里拿着铁丝的杨洲道。
“少废话，进去。”杨洲擦擦汗，催促道。
“嚯！有够乱的！”穆南看着地上的堆积如山垃圾，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
杨洲的眉毛可以挤死一只苍蝇：“说这有尸体我都信。”
“得了，别废话，开找！”
“找什么？”
穆南噎了一下，摸摸脑袋：“不知道……”
“你有病啊，不知道还这么急匆匆地拉我过来！”
穆南翻着垃圾：“管他那么多，也许有线索呢。”
“真服了你了。”
半个小时后。
“妈的，这匹死驴！垃圾积多久了，这么多，当我是免费劳动力啊！”穆南揉揉肩，骂道。
“人都死了，还骂，小心破财。”
穆南闭嘴了。
“诶，你看这个！”穆南翻出了一个小木盒子，上面有把锁。
“找找钥匙。”杨洲一通乱翻，果真翻出了一把小钥匙。
穆南两眼放光：“里面不会有什么巨额现金吧？”
“这么小的一个盒子，有什么巨额现金。”杨洲转动钥匙，盒子“咔”一声打开了。
两人凑上去，盒子里面装着一些信封和照片，全都是吕小路和他前妻的爱情见证。
“得，过来吃狗粮的。”穆南往地上一躺，盒子不小心也跟着掀翻。
“啧，有病。”杨洲一边嫌弃着，一边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突然，他怔住了。
“干嘛？”穆南凑上去一看，瞪大了眼。
杨洲手里，拿着一枚男士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