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不明就以的听着眼前的对话，怎么这两个人藏着掖着些什么。

尼克·勒梅伸手接过艾登递来的小瓶子，微微旋转了眼镜上的圆形镜片，伴随着镜片的咔哒声，完整的魔文阵列变得残缺。但很快，一组新的魔文随着镜片的转动来到了先前的位置。

镜框上的固定魔文和镜片上的移动魔文组成了全新的魔文阵列，伴随着魔力的激活，眼镜的功能从观察魔力流向变成了探查物质组成。

艾登震惊的看向老人的眼镜，他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他觉得光是这一手巧妙的魔文切换组合，就足够他学好久了。

“很不错的魔药，你们学校的魔药教授水准很高啊。”尼克·勒梅连连点头，他收回目光看向艾登，准备把眼镜的功能调回去，毕竟这玩意能直接看到人的血肉和骨骼……

“尼克老师，你怎么了？”

尼克·勒梅的瞳孔放大了一瞬，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震惊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仿佛是错觉一般。

“没什么，我们开始上课。”老人揉了揉艾登的头发，语气平常。

……

“魔文理论这一方面，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最重要的是实践和反复尝试。”尼克·勒梅郑重的站起身，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了艾登。

“我知道了，老师。”

离别的氛围逐渐弥散开来，艾登低着头打开了笔记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体，还有魔文阵列的手绘模型。这下他知道老人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了。

“别哭嘛，我的半个徒弟，这也不一定是最后一课。”尼克·勒梅有些慌乱的挥着手，他虽然和妻子活得久，但他们完全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没事，只是眼睛里进砖头了。”看着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炼金物品试图逗他开心，艾登用手背擦了擦略微湿润的眼眶，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看到艾登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尼克·勒梅叹了口气，他复杂的看了少年一眼，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打磨过的石头，说道：

“你太成熟了，成熟到我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一块储魔石，在危险时直接捏碎，它会给予你大量的魔力……怎么说呢，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这玩意。”

老人将这罕见的物件递给了艾登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当然，这块储魔石还有一个缺陷。在捏碎石头后，其中的魔力会以蛮横的姿态灌入小巫师的肉体，可能导致巫师昏迷或死亡。但是，这个缺陷对自己的半个徒弟来说构不成威胁。

是的，完全构不成威胁。尼克·勒梅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进戈黎尼娅的房间，他关上了门，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

“看来您做出了选择……嗯，这是什么意思？”戈黎尼娅转过身，看见尼克·勒梅的魔杖指着自己的面门，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告诉我，戈黎尼娅。艾登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吗？”尼克·勒梅的声音低沉，脸上一副黑云压顶，暴雨将至的模样。

“禁忌的炼金魔法，从生命炼成仪式中诞生的人造人。”

艾登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滞了，他静静的站在门前，沉默的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