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见状,赶忙凑到床边,神色满是担忧,她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触上我的眉头,细细摩挲着,那触感冰冰凉凉的,似有一股舒缓之力顺着眉心钻进身体。紧接着,她又搭上我的脉搏,屏息凝神,片刻后,眉头紧紧皱起,轻声低语道:“小天哥哥,你这身子情况不对劲呐。以往你体内存有冰火双灵力,虽说各自不算太过凶猛,可奇妙就奇妙在,每当你调用它们时,这冰火二者便能自然而然地交融汇聚,化作一股中和且极为强劲的力道,任你驱使。然而眼下,全然变了样,你体内无端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道。怪就怪在,这股力道好似有自己的脾性,一旦靠近冰灵力,瞬间就能将火灵力压制得死死的,释放出的灵力冰寒彻骨,直钻心窝;要是靠近火灵力呢,又恰似掉进了烈火熊熊的熔炉,让对手,灼烧感铺天盖地。但这股力道首先要在噬主身上亲身感受。小天哥哥,到底咋回事啊?还有,这般棘手的力道,你能掌控得住吗?”
我凑近她,附在妙香耳畔,悄声道:“妙香,你可知,我与那犼怪殊死相搏,一番恶战,才将其诛杀。那犼怪体内,藏着一枚灵丹,金头白蟒嘱咐我,如果将其制伏,必须尽快吃掉灵丹,就可以得到犼怪的助力,我吞了灵丹,果不其然,如今身体里多了一只犼怪,就蛰伏在其中。不过,倒也有意外之喜,我使全力时,就能召唤出一个犼怪傀儡,助我御敌。”
妙香闻言,双眼骤睁,眸中满是惊恐,那澄澈的眼眸里,此刻尽是对我的担忧,她急声道:“小天哥哥,你怎能这般行事,太莽撞了!那犼怪,本就是凶悍至极、灵力诡异的邪物,它的力量岂是寻常人能轻易驾驭的?稍有差池,定会被其反噬,后患无穷啊!”
我苦笑着耸耸肩,满是无奈,摊开手解释道:“当时那形势,犼怪被九阳宫的九阳锁困住,它一旦脱困必定先攻击我,因为我发现它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美食一样,我立刻明白了,因为我体内的金头白蟒,它最喜欢吃龙脑和人脑,我正好综合了,所以我必须一战,如果我不杀它,它必杀我。既然杀死了它,它的灵丹当然不能浪费掉。如今木已成舟,既已如此,也只能想法子压制、掌控这股力量,总不能坐以待毙。”
妙香紧咬着嘴唇,贝齿轻陷在粉嫩唇瓣上,眉头微蹙,沉思良久,突然,一抹红晕自脖颈处缓缓爬上双颊,她垂眸低声道:“小天哥哥,我曾听闻,在那药王谷的风竹阁里,藏有一种奇妙功法,唤作合合功。此功据说有净化之力,专克各种驳杂、邪异之力,或许……或许能助你净化这股本不属于你的犼怪之力。”
“风竹阁的合合功?”我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疑惑,目光投向妙香,见她双颊绯红,仿若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那副羞涩模样,愈发勾起了我的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功法呀,竟让你这般忸怩?”
妙香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手指把那布料都攥出了褶皱,她声音颤抖,磕磕绊绊,细若蚊蝇般说道:“小天哥哥,这合合功,是、是一门颇为独特的功法,讲究的是阴阳相融之理。需得寻来一些世间罕有的药材,依着特定的法门调配、炼制,借助药力,引动人体自身的阴阳二气循环流转,如同灵动的溪流润泽大地一般,慢慢化解、净化那些侵入体内的邪异功力,使其归于平和,不再作祟。”
我听得眉头紧皱,抬手挠了挠头,仍是一头雾水,只好追问道:“妙香,你这说得还是太含糊啦,我这脑袋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实在弄不明白。”
妙香抬眸瞧了瞧我这懵懂茫然的模样,胸脯急剧起伏,像是被我气得不轻,跺了跺脚,别过头去,那粉嫩的唇瓣撅得老高,赌气道:“哼,跟你说那么详细又有啥用呀!我自己又没练过这功法,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眼下当务之急,也只能去问问姐姐,她们家的功法里头有没有啥能压制、调和你体内这股邪异之力的法门了,真是急死人!”话落,她的脸颊犹如被烈火灼烧,愈发红得滚烫,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
千机雪满脸困惑,秀眉紧蹙,目光在我与妙香之间来回游移,她忍不住嗔道:“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神秘兮兮的,到底说啥呢?别藏着掖着呀,可把我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妙香像是被这话惊到,身子微微一僵,贝齿轻咬下唇,垂眸不语,双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红晕。
我刚想开口回应千机雪的疑问,话到嘴边还没斟酌好措辞,便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妙香让我问你,师父有没有……”话尚未讲完,妙香瞬间如被触发的弹簧,一个箭步跨到我身前,抬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她的手掌带着几分温热与慌乱,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警告与威胁之意,仿佛在说“你敢再多说一个字试试”,那目光像锐利的小箭,直直戳向我。
我无奈地耸耸肩,冲她眨眨眼示意“不说了,不说了”,她这才将手缓缓移开。见气氛这般尴尬,我也没了继续攀谈的兴致,索性身子一歪,躺倒在一旁的卧榻上,拉过薄被蒙住头,佯装入睡。不多时,耳畔传来千机雪和妙香压低声音的嬉笑打闹,可我此刻已无心探究,任由困意将我卷入梦乡之中。
我才刚坠入梦乡,就感觉有人在使劲拍我肩膀,迷迷糊糊睁眼一瞧,是石浩。我满心不悦,睡眼惺忪,带着浓浓的倦意,嘟囔道:“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最是讨厌了,啥事儿这么急呀?”
石浩却没在意我的抱怨,他弯下腰,凑近我耳畔,神色神秘兮兮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探究的光,压低声说道:“我妹跟我说了桩怪事。之前你和王队长提着包裹进森林那会,你猜怎么着?在火车的另一边,那片昏暗的树林里,影影绰绰站着四个黑袍人呐!我妹讲,他们就跟雕像似的,一动不动,静静杵在那儿,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劲儿。可等我妹揉了揉眼,想再瞧仔细些时,嘿,怪了,那几个黑袍人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个都没了,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看花眼、出现幻觉了呢,所以一直没往外说。但我琢磨着,这事太蹊跷、太可疑了,心里总不踏实,这不,赶忙来找你唠唠。”话说完,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有意无意地朝着在二铺正闭目养神的千机雪瞥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