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那人放下了茶盏,转头笑眯眯看着崔行晚,道:“听说,齐望驹死了?”
崔行晚脸色绷着,半晌才“嗯”了一声。
那人满意点点头,道:“任务完成得不……”
“但不是我杀的。”崔行晚打断他,冷声道。
那人顿了顿,似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半晌他才道:“不是你?”
崔行晚神色不悦:“不是,我的药不知被谁识破了,告诉了齐望驹,他没吃。”
那人默然片刻,良久,他低头轻笑一声:“罢了,死了就行,还计较是谁干什么呢?”
“但是……”突然,他话锋一转,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眼里多了些兴趣:“你竟然不知是谁识破了你的鬼谋?还有你查不到的东西?”
“没必要。”崔行晚只回了这三个字。
“呵。”那人轻笑。
难得,向来计较业绩的“玉烛”竟然说没必要?
“行。”那人就当是被崔行晚糊弄了过去,转头掏出一份卷轴,道:“我这里还有个……”
“我这段时间要休假,不干了,你找别人干去。”
崔行晚没好气,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指环。
那人再次语塞,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卷轴重新放回袖中,无奈地看向崔行晚,道:“行,你好生休息。”
得到他的允许后,崔行晚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默然不语。
这玉烛,怎么近日火气这么大,吃炸药了?
离了那地方,崔行晚没再回到集市那边,而是进入竹林,来到一所竹子造成的小屋前。
来到自己的地盘,崔行晚明显整个人都放松多了,她松了松胳膊,发出舒适的喟叹,然而刚踏进院子,她便瞬间神经再次紧绷。
别人的味道。
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
她立于门前,止步不前,手握上腰间匕首,紧抿着唇。
这地方深入竹林,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除了他。
顾非灯。
这竹屋,是他和她一起建的。
但怎可能是他,他估计早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就算没忘,他那么恶心她,也绝不可能踏入这里。
所以,是谁?
片刻,她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这地方,只能是她的。
她故意用力踩在地上的竹叶上,发出声响,果然,下一刻,一把飞刀就从里面飞出,看来那人和她一样,在屋内防着,听到这声响,以为她准备进屋。
崔行晚拔出匕首格挡,打飞小刀后一道剑光闪过,剑锋直指她的脑门而来,她一侧身,与握剑的人对上了眼。
他这次没带面具,那张熟悉但明显成熟得多的面孔映入崔行晚眼中,她愣住了,眼中的杀意顷刻消失,忘了乘机出招。
那人明显也是,眼中惊诧,还闪着异样的情愫,下意识收了剑,两人擦身而过,相对而立,一时间没人说话。
“顾非灯?”
崔行晚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来这里,他那么厌恶她,这简直是让崔行晚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接下来顾非灯吐出的字更让崔行晚匪夷所思,怀疑是自己仍在梦中。
“……晚晚?你怎么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