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哎，你可别算计我？”

聿白：“那你的凉拌土豆丝可别吃独食？”

怪不得是个小胖子，心里老惦记着吃的。臭臭这么想，但没说出来。说人肥胖，说人年纪，在都市里好像是个禁忌。

还好，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少年，各自好奇，常在宿舍侃侃而谈，而且，相处出了不同的趣味。

臭臭说：“你书香世家，不通过读书考取功名，跻身仕途，而花大把银子进武府干嘛？”

“我可不想像我哥一样遭人狠揍？”

“那是因为你哥欺凌弱小，又碰到我这样不要命的……谁无缘无故敢动尚书家的孩子。”

“逗你的。”陆聿白看到臭臭认真和委屈的样子，嘻嘻乐了。“其实啊，是我不喜欢一天到晚诵读经史。”

“那你喜欢什么？”

“做生意，经商，我只想多赚银子。”

“那就去做啊？”

“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

“士农工商，商排最后，商人地位最低，还不能从政，父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到处兵荒马乱，比的是拳头和武力。武府至少能强身健体，来长长身体也是好的。”

第一次有人问他的喜好，第一次有人支持他，哪怕只是在嘴上说说，陆聿白还是对眼前的少年平添了许多好感。

…………

天皓武府实行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统一校服，统一就寝，统一学习，统一训练。官宦、富贾子弟周末回家，平时关在学校，晚上不想温书的人，躲在宿舍里打牌赌博。

臭臭牢记着林大人的话，打牌赌博，一丁点都不沾。而陆聿白则是牌桌上的主力。他在家被苦苦逼读，好不容易逃离樊笼，能不大肆放飞自我？

一次是在臭臭宿舍玩。臭臭刚从教室晚自习回来，看到陆聿白桌边堆满了银钱，另外三家差不多输光了。很有意思的地方，陆聿白一手打牌，另一只胖乎乎的手还离不开他的算盘。

他玩牌那只手有点笨拙，抓牌、码牌、出牌、吃牌都不熟练，估计以前玩得次数不多。可是，算盘却打地飞溜，算盘珠子扒拉得啪啪作响。臭臭仔细观察了一下，原来陆聿白用算盘帮助记牌、算牌，且毫厘不差。

经常听陆聿白说他“一吃三”，总是赢。还说周末请臭臭去外面大饭馆吃大餐。去外面？别是陷阱，可打牌赢钱的本事，臭臭却已是亲眼目睹。

陆聿白完美继承了户部尚书的财政天赋，精算，会记，账目都门儿清。他要有机会从商或者管理财政，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老板或是财政大官。

臭臭想，一定要跟他多学学搞钱，有机会可以和他一起去做生意，开铺子，那他也一定能发达。

他想起了林大人的话，很多人来高端学府，就是“有个台阶，攀个关系，多个机会。”他似乎能够理解其中的精髓了。

各种才能和深厚关系的同窗，班上还有不少，想到这里，他心里美滋滋的，好像都成了他的才能和关系似的。

“你可以偷偷去做啊？顺便带着我。”

“带着你，倒卖土豆啊？”

“别老土豆土豆的，我有二百多两银子，我支持你去做。”臭臭还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你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富贾。”

户部尚书管的是国库，银两调动和使用，动辄以万、亿为单位。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少了这百来两银子，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点。看着臭臭天真的样子，他确实是诚心实意全力支持他，陆聿白感到眼角有点湿润。

而且，家人眼里一无是处的他，在臭臭眼里还能弄个天下第一。第一次有人如此肯定他的才华，第一次有人倾尽所有支持他，他激动得抱住了臭臭，弄得臭臭还有点手足无措。

原来，这就是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