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最近迷上了做木活。
“这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叹了口气,又拿起刻刀细细的雕刻起来。
他刻的是一只猫。
“徐乾。”萍萍的声音从房里飘出来:“今天你做饭。”
赵绣跟刘辉都不在家,如今徐乾都十四岁了,倒也放心,
徐乾手上的动作不停,闷声道“哦。”
他现在见到萍萍就害臊,不敢跟她多争辩,鬼知道他那天晚上发什么疯啊?
徐乾拍拍脸:幸好她没听到。
他站起身来,冲着屋里喊:“吃什么?”
“我怎么知道?都行。”
萍萍推门走出来,蹲下捏起徐乾雕刻的玩意,绿色的裙摆绽放成花:“你要卖吗?”
徐乾抢过东西,没好气的说:“关你什么事?”
他又问:“你到底要吃什么?”
萍萍也不耐烦了:“都行,你听不懂是吧?”
徐乾不理会她,转身朝灶房走去。
不多时,他又喊:“萍萍!帮我烧火!”
萍萍也不理他,反而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杏树。
此时刚入夏,天气算不上太炎热,杏树枝繁叶茂,绿叶与枝条肆意生长,在微风中摇晃,斑驳的阳光也跳起了舞。
徐乾久不见萍萍进来,便出来寻她。
女孩浅绿色裙角的鹅黄色荷边在风中翻滚,树影斑驳,却不见杏树。
萍萍转过来问:“这杏什么时候能熟?”
“啊?”
徐乾走进才看到树上已经零零散散的结了几个青杏。小小一颗,嫩绿嫩绿的。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青杏的酸涩味。
“这还不能吃,得等到六七月份。”
萍萍和徐乾转过头去,原来是石斧,他家里种了好几颗杏树。
石斧他可清闲了,他打小聪慧,他爹娘就指望着他能中个秀才,带着一家子飞黄腾达。
但他也嫌读书无聊,经常偷跑出来找徐乾玩,顺带也蹭个饭,一来二去就跟萍萍也熟悉了。
萍萍也喜欢跟石斧玩,石斧总会给她讲些书里看来的故事
石斧问:“今天你们准备整啥吃?”
萍萍不理他,倒是徐乾白了他一眼,拉着他就往灶房走:“不准吃白食,走,给我烧火去。”
“啊?哦哦。”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一晃又两年。
徐乾已经可以自己杀猪了。
因着他那吊儿郎当的读书态度,赵绣放弃了让他考个官的愿望,想着以后跟着刘辉做个屠户也好。但书还是要读的。
徐乾十四岁起就改成了上午上课,跟石斧一样学那些“子曰”什么的,晌午和石斧一起回家。
到了下午,石斧吃完中饭后就来找徐乾玩,石斧的爹娘也由着他。
“乾子啊。”石斧咬着嘴里的草,坐在徐乾家里的那棵杏树下,面带忧愁的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乾无语:“你功课那么好,跟我这个流氓讲该怎么办?”
要徐乾说,石斧这小子也是够倒霉的:考了三次试,次次不中。他学问也算好,这是死活不中。
徐乾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可能下次就考中了。”
萍萍也说:“你那么厉害。”
“唉……”
石斧依旧愁眉苦脸。
“嗡——”
突然间,仿佛地动山摇。
“咻——”
一道白光刺破蓝天,直冲石斧他们来。
“我靠!”徐乾惊得不行,拉着石斧和萍萍就想往外跑。
还不等他动作,那白光直直降落在院中,掀起一片尘土。
“咳咳。”
他们捂嘴扇风。
尘埃退去,他们看见了一个男人。
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目光炯炯有神,身披金袍,脚踏云靴,持剑而立。
徐乾发现他动不了了,巨大的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
那男人看向石斧,道:“走罢。”
石斧摸不着头脑,突然脑袋一激灵,兴奋道:“仙人莫不是见我有仙缘,特来接我?”
那男人嘴角抽搐,口上应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