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震天钟响了。
上课了。
徐乾又把注意力放到夫子身上去。
那夫子白发苍苍,长须飘飘,仙风道骨。他身着白袍,面容和蔼,声音威严:“既然有新同学,那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姓庄,名醒梧,现为阴阳三境,教授塔二学生法阵。”
徐乾觉得庄先生看了他一眼。
庄先生?徐乾又想到了桐泽乡的那位庄先生。
庄醒梧接着说道:“我们上节课讲到了……”
徐乾很无奈:话他倒是听得懂,但内容真的不懂啊!
完了,他开始打瞌睡了。
“咚——”
下课了。
庄醒梧看看徐乾:“既然有新同学,那我便为他讲讲,十分钟后再吃饭吧。”
顶着诸位同学愤恨的目光,徐乾尴尬的要死。
“这世间奥妙无穷,哪怕直至现在,仍有许多是我们未弄清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世间存有一种灵气,人们就利用这灵气,获得了许神通。”
“灵根是最为重要,它不住的旋转,带动灵气在体内经脉的运行。类似于心脏。”
“灵气只提供力量,无形无态,但世界却分为阴阳两极,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阴阳具有三个特点:统一、对立和互化。世界是有秩序的,阴阳是各种事物孕育、发展、成熟、衰退直至消亡的原动力——这便是法家体系。”
“谈到这,就先介绍介绍境界划分吧。过去大致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当然,现在不兴这个了,以一境二境为划分,十境成圣。”
“……”
徐乾觉察不对:靠,怎么跟宋蜜讲的一模一样啊?连顺序都不变的吗?
感情他们是背下这个模板了啊!
徐乾终于想起了他还有本课本,手忙脚乱的翻阅起来。
靠!看着书上奇丑无比的文字,徐乾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他又成文盲了。
老天啊,那他苦学十二年的文字算什么啊?
他猛地把书合上:还是听老师讲吧。
讲台上的庄醒梧还在讲:“……而道家则主张五行,认为世界是物质世界,世间万物皆由五行构成,金木水火土玄妙无穷,而他们的法术也由此演来。”
徐乾疑惑:这怎么跟他印象中的法家道家不一样呢?
末了又觉得自己无聊:不一样又怎样?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地球,即使不明白也得尝试去接受啊。
庄醒梧放下书,和蔼道:“下课,孩子们吃饭去吧。”
说罢,就向外走去。
学生们懒懒散散,有说有笑的两两成队向外走去。
徐乾突然反应过来:糟了,他还不知道食堂在哪。
他起身就想跟着前头的学生向外走,走了两步又立在原地:这儿的伙食免费吗?他没有钱啊!
有人戳了戳他的背,他转头看去,原来是王珞。
徐乾发现王家两兄妹都很爱笑,比方说此时,王珞笑盈盈的问:“怎么不去食堂啊?我带你去啊。”
徐乾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没有钱。”
王珞沉默,但瞬间脸上又挂起笑来:“你的堂卡呢?就是方形的,用紫水晶做的薄薄的卡片。”
“哦!”
徐乾跑回座位,拿起书开始抖。
老天爷呀,救命救命,好尴尬!
“哐当!”
叫堂卡的东西掉出来了。
徐乾慌张的捡起来,转头发现王珞还在等他了。
“这叫堂卡,你的宿舍需要用它开,里面存的有钱,去食堂吃饭可以刷卡。刷卡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法阵前将卡按在上面,打正发出声响那就算刷成了。”王珞细心的介绍了堂卡的功能及用法,语气略微同情。
徐乾的她肯定把他当土包子了。
他确实也是个土包子……个屁呀!老子地球来的啊!刷卡那算基操好嘛!不需要她教啊!
但徐乾不会拂了王珞的好心,面露微笑道:“多谢王姑娘。”
王珞又问:“那个......你真把王休语当朋友吗?”
啊?
徐乾想了想,回道:“他对我毕竟有恩。”好歹给他找了个地儿嘛。
“唉。”王珞叹气:“我担心他玩弄你的感情啊。那个家伙性格可恶劣了,我害怕他会以戏弄你为乐。”
“呵呵。”徐乾尬笑。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在长廊的尽头,几片彩色玻璃粘合起来做成窗户,像彩虹般拱起,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
王珞走进去,示意徐乾进来。
“这是云梯,又叫彩虹梯,里面有按钮,数字代表对应的层数。”王珞按下一键。
“比方说我们现在在三楼,食堂在另一栋楼,就要先按标有数字一的按钮到达一楼,还从一楼走到食堂。”王珞非常认真负责的向徐乾介绍云梯,虽说她没有任何义务。
徐乾道谢。
云梯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王珞提出了话题:“我看你刚才在翻教材,什么不懂的吗?”
“额…”徐乾汗颜无地:“其实我不识字。”
王珞沉默,又包容地笑笑:“我教你。”
“真的吗?”徐乾惊喜:“谢谢王姑娘!王家人果然都是好人。”
管他三七二十一,多夸点,嘴甜总有好处。
王珞又沉默了,露出个勉强的笑来。
徐乾察觉到什么,也不说话了。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尴尬。
徐乾绞尽脑汁的找话题,他看向王珞耳边的宫灯百合,问道:“这花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王珞摸摸花:“这是金秀锦。”
“叮咚。”
云梯开了,王珞先出,徐乾跟着。
徐乾摸摸鼻子:“啊,我还以为是宫灯百合呢。”
他原本的妈妈特别喜欢这花,别墅外的花园里种的都是它,到了花季,金灿灿的一片,很是好看。
“宫灯百合?那是什么花?”
徐乾讪笑:“是我故乡的一种花。”
“没事的。”王珞睫毛微颤:“既来之则安之,努力修炼,也许有一天就可以与你的亲人团聚。”
“借你吉言。”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桃花飘飘洒洒,漂亮极了。徐乾这才发现他从窗户里看到的桃树巨大的可怕,他没由来的感到恐惧:啊,这树多少年了?
几千年还是上万年?
王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这是神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品羌院已经建成几百年了,但这树在品羌院创建之初就有了,而且还是一样大。”
“这树的来历未知,但学生们总会在逢考的时候拜拜它,甚至有人千里迢迢来这儿,只为在它的见证下求婚。一来二去,这神树的名头就传了出去,有情人总会来这拜一拜。”
“那有效果吗?”
王珞捂嘴笑:“谁也不知道,可能有,但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哦,这树看起来这么威武,确实不坠它神树的名头。”徐乾夸赞。
两人从树下走过,身旁来来往的学生们风华正茂,朝气蓬勃。
阳光暖暖的洒下来,风儿轻轻地吹,云朵儿悠悠的飘,徐乾莫名安心,头发被吹得凌乱,他伸了个懒腰,举手投足间带着点意气风发。
毕竟他才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