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亲人的傀儡(1 / 2)龙魂十三首页

大榕树,枝繁叶茂。

远远望去,像一位强大的父亲,撑着一把伞,呵护着身边的子女,为它们遮风挡雨。

而它旁边的一座小亭,就仿若它的子女,依偎在父亲身边,沐恩着它无私的爱。

它们相依相偎,相互依存。

与亭相比,大榕树又是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年,血气方刚,透发出无比的活力!

亭却显得破旧不堪,摇摇欲坠,反更像是一位垂暮老者。

这里究竟谁呵护着谁,已经说不清了。

是先有了亭,再长了树,还是有了树,再建了亭?没有人给出确切的答案。

因为自从有人发现这座亭,就看见这颗树,人人都知道大榕树边上,就有一座亭。

也许,这就是人生。

我护着你成长,你伴着我老去!

在这样的一颗大榕树下,一座默默无闻的小亭里,有多少过客在这里停歇,有多少感人的故事在它们身边发生。

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感人瞬间,还在不断延续着。

但它们从未干涉过,只是默默的做好自己,默默承受着那些它们无法干预的事。

因为它们知道,人们自己选择的路,只能各自去走,当你累了,伤心了,快乐了,来到这里,它们会静静与你为伴,听你倾诉,但从不发表意见。

风吹来,搅动了榕树的柔发,发出沙沙声响。

亭虽没有正名,也没有被某些文人雅士,赋予诗诗词词,但因为它有六个角,故人们习惯称它六角亭。

六角亭,破败残旧。

它是沉默的,也是冰冷的,但它不孤单。

它老了,苍老与破败开始侵蚀着它的身体。

虽然在他人眼中,有如此生机勃勃的大榕树为它遮挡风雨,伴它终老,它是幸福的。

但它不这么认为。

所以它一直装的很高冷,但也从不吝啬。

李伯独自坐在亭里的石凳上,弯着腰,耷拉着脑袋,手里捧着一只碗,一只碧玉碗。

一双看起来不怎么有神的眼眸,注视着微微发光的碧玉碗,落寞又无助。

他的身旁不见他人,他也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也许,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干脆就不跑了。

人生,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唯有正视问题,才是正确的。

夜魂呢?

莫不是暗中控制住了李伯,李伯才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走?他不现身,是不想与莫情,霍少东二人会面?叶姨心想。

但莫情似有所疑,四处张望后问道:“他呢?”

“谁?”霍少东竟好像忘了,顺着他的问题,随口一问,眼睛却只顾盯着李伯,与李伯越来越近时,突然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我,那个我。”莫情淡淡道。

霍少东恍然大悟,刚刚纸团里写着的“我”,他在哪?可是眼前除了李伯一人,并不见他人影迹。

其实,“我”不“我”的,对霍少东和莫情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看到了碧玉碗,其它的与自己无关。

现在这个碧玉碗就在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手里,收回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姨苦笑着,并没有作答,慢慢往李伯靠近。

只见李伯好像一下子又老了许多,坐在那里,凄楚孤单,就像一个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苦命老人。

还未等叶姨,霍少东和莫情他们走近,他就不紧不慢的说起故事来。

咋一听声音,霍少东就不禁眉头紧锁,眼前这人不单其身影看着熟悉,连这说话的声音又似曾相识,但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哪里听过?

“我自小就喜欢一个人溜来这里,爬爬树,望望远,在前面不远,那里还有一条小沟渠,我也经常去那里玩玩泥沙,抓抓鱼,累了回来树上歇息,下雨了,就躲在这六角亭里,有时也会故意出去淋淋雨,清醒清醒……”

他们围在亭外,静静听着他说。

“这个地方曾是我儿时的秘密,想起来,已经快三十多年没来过这里了……”

他的眼神迷离又空洞,他将自己比喻成这座六角亭,说他跟六角亭一样,已是残年,早已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他没有说,也没人问。

原来,他自幼生活在父亲的呵护下,衣食无忧,但轮到他身为人父时,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他悔恨又自责,很多次,都想一死了之。

一个孤独,无所依靠的人,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死,三番五次后,他就没了寻死的念头。

这个人就是阿龙,儿子的小玩伴。

阿龙总是出现的很及时,多次在死神手里,将他夺了回来,慢慢地,他心里也认了阿龙是他半个儿子了。

但对于早逝的亲儿子,他心中依然放不下,一直记挂着,总觉得亏欠儿子太多太多。

直到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他救了一个人,命运彻底改变了他。

他救的不是别人,正是霍京。

当年霍京路遇仇家,惨遭生命威胁,损失惨重,自己也差点夭折,正当奄奄一息之际,遇到正欲上山砍柴的李伯。

一口甘泉,一碗清粥,九九八十一天的细心照顾,让霍京重获新生,霍京感激不尽之下,苦劝李伯,将他留在了身边,以报救命之恩。

李伯最终接受了他的好意,但霍京万万没想到,胜也萧何,败也萧何!

在他得到碧玉碗之后,却引起了李伯的注意,有道是,家贼难防,李伯盯上了那只神奇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