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测出来的是火、木双灵根，虽然品级一般，但是被收进了丹峰内门，到时候记得照顾我生意。”
小男孩挺着胸脯，神气地说道。
“要我跟你介绍一下这里吗？”小男孩冒着星星眼看着鹤归栖。
这让鹤归栖想起了那三个人……罢了。
接着她露出微笑，点点头，表示需要。
“这里是第一域，排行榜首的宗门——万界雪宗，里面还有各大主峰……我进的灵源峰，也就是丹峰。”
他掰着短粗的手指头数着。
“还有别的峰，什么阵峰啊，符峰啊，剑峰啊，器峰等等这些，你有感兴趣的吗？”
鹤归栖听后摇头。
“没有也没关系，测出来灵根之后，会根据你的灵根，安排适合你的地方的。”
小男孩说完塞给鹤归栖一个布条，上面写着序号“985211”。
“喏，我帮你拿的，到时候念到这个数字，你上去测就行了。”
鹤归栖点头。
然后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也没持续多久。
“诶诶，到你了。”小男孩摇晃着鹤归栖的身体，“清醒一点。”
鹤归栖揉揉眼睛，拿着字条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台，上面镌刻的繁杂精美的花纹，却已被岁月侵蚀得难以看清原本的模样。
石台外圈围了一圈人，他们在台下看着。
而石台正前方是一排石座，其中有的上面坐了人。
有的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白色胡子，有的仙风道骨，给人以温和的姿态……
“现在，开始测试。”声音庄严浑厚，语气平平。
石台上的花纹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鹤归栖看了看依旧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心有疑惑，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女子吗？
随后到来的是冲天的光柱，绿色，黄色，紫色……还有裹着血红煞气的蓝色。
“请报上姓名。”那声音淡淡地说道。
鹤归栖表情冷漠，接着嘴巴微张，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其中台上一名长老面色凝重，起身朝着鹤归栖飞了过去，衣摆随着风轻轻扬起。
观察了几下，皱起眉头，随后又回去和周围的长老说道：“这孩子，应是识海受损，才导致无法言语。”
又斟酌几下：“而且记忆方面……也出了岔子。”
“木灵根，土灵根，雷灵根，水灵根……且不说品级，就凭这千百万人中只一个的雷灵根，也值得宗门去培养。”其中一名胖胖的长老说着。
“说的也是。”另一个捋着自己胡子的长老说道，“不过狄长老可有什么修复这孩子识海的法术？”
“我过来就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要不要给这孩子修复识海。”
狄璞方说着。
“不过，她记忆中的情感……最好也一起封印，不然可能会影响到她日后的修行。”
“总之，还是得先问问这孩子的意见。”一名长相年轻的女长老说道。
“乐露长老说的对。”那名胖胖的长老笑了几声，“不过，我看你是看中人家的灵根了吧。”
“呵呵，彼此彼此，福长老。”乐露善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
“你们消停一点，我去问问这孩子。”狄璞方叹口气，又回到鹤归栖面前。
“孩子，我问你几句话，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鹤归栖静静地看着狄璞方。
“你识海受损，我会帮你修复，所以你愿意把性命托付到我手中吗？”
鹤归栖低眸思索着，识海说的应该就是脑袋那一块。
而且这么大的一个宗门，根本不至于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下杀手。
想到这里，便朝狄璞方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狄璞方接着说道，“不过，你的记忆也有问题，我想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封印你以前的记忆，情感，这个……你也愿意吗？”
鹤归栖听后，觉得之前的记忆中的情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封印记忆，反而能使自己不再去回忆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无论是心理还是肉体上的痛苦，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
或许自己的精神已临近崩溃的边缘，只是目前还未察觉到罢了。
越是深入，越是痛苦，越是模糊不清。
鹤归栖心中默默苦笑几声，然后抬眼看着狄璞方，点头。
“我知道了，孩子。”狄璞方抬手放在鹤归栖头顶，“放松，闭上眼睛，把身体交给我就好。”
鹤归栖缓缓闭眼，感到头顶传来一阵清凉。
微风轻拂脸庞，脑袋从没感到如此清醒，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剧烈的疼痛。
鹤归栖面容扭曲，死死皱着眉头，紧咬着牙齿，发出摩擦的“嘎吱”声，把闷哼和痛苦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狄璞方见状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法术早些结束。
后者的鼻孔又流出鲜血，缓慢地，一滴滴落在石台上。
嘴唇也被咬破，血的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和鼻息。
那男孩站在台下，担忧地看着鹤归栖此时痛苦的样子，心脏突地刺痛着，她竟这般痛苦吗。
一炷香过后，狄璞方的手终于从鹤归栖头顶上移开，接着顺手给她施了个清洁术。
待到鹤归栖缓过劲，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中一片清明。
丝毫没有之前的不适感。
虽说是封印记忆，但是也能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事情的细枝末节，只是对于记忆中的感情没有什么感觉了。
鹤归栖扭头看了下自己身侧的几个光柱，虽不知是什么属性，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你感觉怎么样？”
狄璞方出声询问。
“咳咳，还好。”
鹤归栖声音嘶哑，开口答道。
身侧的女子罕见的出声，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看着。
之前也试过几次，都是这样，放大“她”的所有感知和情感，再让她精神阈值濒临崩溃。
然后骗她说那些人都死了，还成为她复生的养分。
但却会被这老头封上记忆，连带着之前情感一块被抹除掉了，真无趣。
不过自己也不可干预太多。
就算干预了，结局也会一成不变就是了。
鹤归栖闻声看去，挑眉，歪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子冷漠的脸上出现细微的皲裂，嘴角微微抽搐。
鹤归栖看着她。
然后女子气呼呼地剜了一眼鹤归栖，就扭过身子不看她了。
鹤归栖挠挠头，疑惑。
嘶……咋还生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