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 我叫喜子(1 / 2)红尘怨首页

绿蝶跟他走去,绕过上房,来到后院,四面有高高的围墙,一棵铁干杈的枣树,无声地刺向天空。

阳光照不进来,显得十分幽寂。这院里只有三间房子,门是单独开的,前后各有一个很大的窗子。两间空着,另一间已经有人住了。绿蝶看了,觉得这里很安静,又是单间,便应了住下。

店主要帮她拿行李,她急忙辞谢了。店主人又同她和气地说了几句话,看着她把身上背的剑解下来放在几上,又问她需用何等酒饭,便退了出去。

绿蝶吃过饭,店小二进来点上灯烛,她嘱咐店小二一定把牲口喂好,明早好赶路。

店小二干脆地应着出去,绿蝶便关了房门,在灯光下细细打点了一下行李,特别将那把鸳鸯剑又抽出来看了一阵儿——这是她最宝贵最有用的东西。

她一路上想过,要进京去找圆圆姐,尤其是要把圆圆救回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自己早就作了闯虎穴的准备,只要有这把剑带在身上,就什么也不怕!她斗过霍四、黄虎,还有运送圆圆的官兵,都是这把剑煞了他们的威风,“鸳鸯呀,鸳鸯!如今进京少不得又要依仗你了!”她心里这样想着,简直把这鸳鸯宝剑当成了自己的伴侣亲人。

她爱怜地持了剑又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方才插入鞘内,郑重地放在枕边。

正准各入睡,一拾斗,窗间好象有个影儿一囚。她以为是枝晃动的影子,便不理会,先熄了灯,然后在暗中把外边穿的直裰脱了,露出了贴身的浅蓝绣花绸内衣,顿觉凉爽了许多。

她又重新看了一下门闩,将门紧紧关好,然后上床就寝。

绿蝶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儿,走过这么多的路。由于连日来赶路疲劳,又加天热不能好好休息,所以一躺到床上,很快就睡浓了。

她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一种微微的响动。她以为是外边枣树摇动的声音,略一想,接着又睡着了。

朦胧中好象有一股重力压到了身上。她突然惊醒,将身一跃,却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了肩臂,接着是低沉而又严厉地喝斥声:“别动!不然就别想活命!”

黑暗中绿蝶看不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人,她首先想到的是宝剑,就向枕边抓去,但剑已被这人的另一只手抓住。

她顾不得细想贼是怎样进到房里来的,只想不能让贼把剑拿走。但是装在鞘里的剑,一时无法抽出。

绿蝶急中生智,佯装疼痛倒下,然后猝然飞起一脚,将那贼人抓到手里的宝剑踢掉在地上!

这贼手被踢中,痛得向后退了一步,绿蝶趁机一跃而起,急抢宝剑。这贼那里肯让!他在暗中看不见宝剑落在哪里,只好伸出手来阻击绿蝶,绿蝶不顾一切,想先把宝剑抢在手里。

当她弯身去取宝剑的当儿,却被这贼拦腰抱住。

绿蝶惊喊了一声,挣脱出来,与他展开了拳击。由于她一怕宝剑丢失,二

怕受到贼人暗算,心内十分惊慌。所以她虽然跟吴易学过全真气功掌法,此时却不能施展。两人掌来脚去,总难取胜。

她想喊叫,又不敢开口,怕的是有人进来,发现了自己是个女的,事情更加难办。她只想将贼人在暗中打昏,自己穿好直裰,然后再告知店家如何处置这贼人。

贼人更怕声张出去,暴露了身分,所以也是大气不敢出。

两人各不作声,只是在暗中厮斗。起初还是拳来脚去,后来竟扭作了一团。绿蝶把他扭住,防他抢去宝剑;他把绿蝶抱住,想把她制服压倒在地……

原来绿蝶白天在野外解手,抽出宝剑来看,即被立在土丘上的两个贼人发现,他们暗中跟随绿蝶,来到这店里。

他们欺绿蝶是一文弱书生,虽然身带宝剑,未必真是武家。因此便由其中一名年轻贼人,三更以后,使用惯伎,撬开窗户,潜了进来。

当他把绿蝶紧紧在怀里的时候,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却仍是紧紧抱住不放。

绿螺则羞急难禁,浑身发颤喘息。

这贼人终于从绿蝶那发滑的绸缎内衣上觉到了一件柔软隆起的东西,并且闻到了汗肤发出的--种特别香腻气息。

他不知所措地一愣,两只手松了开来!

绿蝶乘着这贼人一松手的机会,疾速抽出身子,一股无名怒火,使她挥拳打去,将正在犹疑的贼人打翻在地。

这人刚要起身来斗,早被绿蝶运用全真内功,展开五指向他胸前一戳,这人立即跌倒在地,不能动弹。绿蝶从地上捡起宝剑,刷地抽出,一道寒光向贼人逼来!

贼人看事不好,连连乞求饶命:“好汉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恕我有眼不识泰山……”

“谁是你的泰山?”绿蝶一手狠狠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提了宝剑,气得声音微微发颤:“你这个该死的贼徒,我叫你再心坏……”

这贼人见绿蝶的剑就要向自己头上劈来,竟吓得孩子般地哭了起来

“饶了我吧,我不是坏人。可怜我无亲无故,流落异乡,留我一条残命,等我回到苏州老家,一定天天给您烧香.....

“苏州老家?他是苏州人吗?”绿蝶这样寻思着,把剑慢慢收了回来,问道:

“你既然家在苏州,为甚在这里做贼?”

“唉,好汉不知。”他听着绿蝶那细嫩的声音,仍是疑惑不解,“好汉”二字叫得含含糊糊,“这是一言难尽的事。

“什么一言难尽!你干这图财害命勾当,不伤天理吗?”

绿蝶想起刚才那一阵儿,恨得把牙一咬:“倒不如干脆杀了你!”这贼人又吓得哭了起来,哭声中似乎含着很多伤心事。

绿蝶一见,心中觉得好笑:看他刚才那股凶劲,原来是个草包!她不觉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你明明做贼害人,倒象别人委屈了你!难道是我平白无故要杀你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起自己,才这样伤心的。”“你自己怎么样?说清楚了,我就留你一条命。”

这贼边抽抽搭搭地哭着,边说道:“我也曾经被坏人害过,几乎死在河里喂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