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有人求爱,有人失着败(2 / 2)从年少到后来首页

“我养的起。”

“我脾气不好。”

“没看出来。”

“我很懒。”

“我会勤快。”

“我不会做饭。”

“我来做饭。”

“你谈过几次恋爱?”

“没有过,你成了是第一次。”

“你喜欢我?”

“对,很喜欢!女士。”

“你想要名分?”

“是的,无比渴望,公主殿下。”

沉寂,没有开口的声音,时间像静止了,只有背景风声在播放,呼吸声做点缀,呼吸和风声相对。

黄北星将花递给宋念,围观的人群也看的提心吊胆,不会要凉凉吧?雪下的更大了,鹅毛飘飘,落在主角心坎上,落在看客的身上。

上前一步,轻轻拂去女孩发丝上的雪,轻轻捧起她没有化妆的脸,眸子闪烁,开口问道:“你喜欢我吗?”

女孩没有挣脱,微微点头,攥起他手,出口喜欢。骑士先生,你转正了,形象是骑白马腰佩刀的王子。

男孩轻划了一下女孩眼睛,晶莹伴着雪化,彩带混着雪花。山茶花回归手中,女孩接过。从怀里拿出奶茶,女孩接过。花束中的糖葫芦,女孩接过。从两手空空到满满,从一人站立到相拥,从鸦雀无声到亲一个,从步子一只到脚印成双,从现在开始到未来!像是故事中的童话,像是你眼中的是她。

男孩怀里揣着还热的奶茶,手里捧着结霜的花,还有一朵别样红的混搭。女孩下楼穿着拖鞋,那张素颜,长发盖住泪水,点头应答。

九问九答,问真心。一问一答,终确定。十问十答,最完美。

雪花落慢了,也祝福他俩啊!故事的开始,铺设喜剧,故事的结尾,圆满结束!

人聚的太多了,人群中被挤进了一个倒霉蛋也能消化,那人哭了,哭自己,看到有人成双成对,答应了相爱,为什么就不能轮到我呢?我的心事,是三千首歌也叙不完的自己,楚风铃,你在哪?我去找你啊!

“你请假了?”

“嗯,对,找老邹请了一周。”

“去干嘛?”

宋念没说话,缓了一会才开口,“找楚风铃!”

“楚风铃?喜欢的人?”

“对,很喜欢的。”

“我陪你去。”

“你陪我?你们小情侣正亲热呢,你跟我干嘛去?”

“我不放心兄弟,这个理由够吗?”

最后,不仅黄北星跟去了,应溶月也来了,她听说要出远门,压根拦不住。黄北星有车,一辆很新的大众,宋念门口遇到的那辆,上年他俩经常开车去兜风,放松。

油箱是加满的,钱是带够了的,人数是三个的,地点SH市光明路519号,距离1313里地,要跨过3个省份。

一人开着车,女孩陪在男孩副驾,一个在后面靠着窗不知想些什么。

路边草色霜白,天气很冷。歌声里回荡着,我们自由,我们远行,我们带着朋友去找寻重要的她,我们都会拾起幸福啊,我们相聚?还是别离?我们再见一面,远方啊,不算距离……

“高德导航提醒你,前方有违章拍照,请走右边车道,保持车速……”

“念子,快走一半了。”三人从出校门到现在已经马不停蹄走了10个多小时,中间只在服务区干了五桶泡面,三人大口吞咽,真香,跟煮的,跟学校的,跟平常的真不一样。

一路上走走停停,靠着导航才不至于拐进村庄,不过,没有意外就是要出意外了,提前下了一处高速,拐进一条小道,前方堵死,折回,变道,直到看见过冬的麦子,直到彻底迷路,只用了一个黄北星。

站在麦田地头,黄北星札了一根烟点上,放大缩小着高德导航,时而空白,时而显现,路程并不完整。应溶月站在旁边,宋念去远处看看有没有人经过,三人没有惊慌,没有埋怨,甚至还都想笑。

天黑的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田间小路错综复杂,附近也没看到灯光,天黑路况差,还不知道什么地方,无论如何都不宜再走了。只能在这过一夜开吗?平原的地头应该没狼的吧。

车里开着空调,三人无聊的坐在车里,女孩炫耀着自己买的零食,面包,香肠,点心……幸好吃的,喝的还剩一些,还有存粮,还不至于挨饿的睡不着。

三人都不饿,信号也不好,网络更是没话说,手机刷着的视频黑屏,三人昏昏欲睡。

不远处传来一处灯光,正好打在前挡玻璃上,三人被刺的睁开了眼,两个大男人直接下车拦人,女孩被留在车上。

来人大概50多岁模样,棉衣穿的臃肿,头上带着织的毛线帽子,脖子上围着围巾,开着个摩托三轮,隆隆做响,车上拉着几头羊,应该是去赶集的。

黄北星招着手,摩托车熄火停下,后兜的羊咩咩叫着。

“大爷,问个路,我们迷路了。”黄北星和宋念被冻的搓着手说道。

老人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他们,开口:“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咋跑这荒郊野岭来了?”

宋念开口:“我们跟着导航,抄小道走的,不小心拐进了这里。”

老人嗤之以鼻,“啥航?那混球儿东西,咋能给人指到这里呢,这附近倒是没有村庄,你们跟着我走,我回镇上,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宋念黄北星打着寒颤,异口同声,行。俩人迅速爬上车,挺佩服老人真能扛冻。

老人启动摩托车,迎着风霜,后面大众,照亮前行。

车速一直较慢,20多分钟后,经过七拐八拐,终于到了镇子前,天色太暗,没看清村口碑上写的啥。

车开进去,停在不碍事的路边。

“走,这么冷,回家先喝点煮好的姜水,再找住处。”老人停下摩托对着停在路口的男女一边大声喊一边招着手。

家门口,亮着白炽灯,折射唯一的光明,有一个老太听到声响正往他们这边赶。最幸福的应该就是,你回来的再晚,都有人等你,桌上有来回温热的饭菜,房屋里炉火温暖,这样的情景千金难买!

大门敞开着,摩托车穿过,一行人也穿过。老太埋怨了几句怎么回来这么晚,一行人她没问什么,只是招呼着大家快往屋里坐,外面天冷烧耳朵,众人加快步伐去了屋里。大爷停好摩托,将羊锁回用破被子包裹严实的羊圈,也快步进了屋里。火炉上烧着驱寒的姜水,茶杯里都刚倒了一杯,捧着杯子小口抿着嘴,吐着哈气。

老太太总觉得味淡,驱不了寒,一把大枣一把姜条的往冒着热气的壶里加。手有了知觉,就开始吃饭,老太太应该是已经吃过了,看着面前的四人狼吞虎咽,确实都饿了,也怪饭菜太好吃。

两位老人很好,老太太给女孩夹着菜,大爷给两个男孩夹着菜,通过聊天,也逐渐熟络起来。

菜留的不多,锅中的米也分了个精光,还是不够吃,老太太又转身去厨房下了五,六包方便面,打了很多鸡蛋。面条轻轻拨开,下面都藏了俩流心的鸡蛋。淡淡的清汤混着鸡蛋,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一碗面很香,更让人难忘。

吃完饭已经半夜,大爷穿好衣服领着他们去镇上宾馆,宋念哆嗦着从身上掏出身份证,付钱,取房卡。大爷跟老板很熟,还招呼着给打了个八五折。

临走时,黄北星到外面给大爷递了根烟,老人接过。再塞半包烟的时候,老人说什么也不肯要,你来我往,最后还是被黄北星紧紧塞手里,跑远了,回头看去,老人站在原地摆摆手在提醒着他天冷进屋。

这一半烟,他必须给,烟盒里不只有烟,还有感谢的300块钱。

前行路上,总有些奇怪的人,总是不求其他,只想帮他。

三人开了两间房,宋念自己一间,黄北星坚持要在应溶月房间里睡沙发,打地铺。折腾一天,躺在柔软的床上,幸亏没睡在田间。星星没有看见眨眼,三人在两个屋沉沉睡去,黄北星没睡沙发,没打地铺。

第二天一觉干到11点,三人简单在镇上吃了点饭,采购了需要的物资,又把油箱加满,退了房,问好方向,再次启程上路。路过那户人家,对着房门轻打招呼。路过村口石碑,上面刻着冬遇镇……

小插曲之后,按着问的方向开出这片墙砖,天气晴朗,吃饱饭的汽车在高速上疾驰,中间也经过一些美丽的风景,旅行的景点,古色的村庄。

长街,花火,表演,好多没来得及去看。戏剧,演厅,歌台,耳朵还没有竖起倾听。小摊,烤串,肉饼,都强忍着没去尝。山路,索道,上香,都没有去留恋。

歌声响起着后半段,旋律悠扬,一路向前,阳光正好,打开车窗,尽情摇晃,我们迎着严冬,我要奔走他乡,哎嘿,我要去找寻的姑娘就在不远处,她是否站在风中招手,她是否已经看到我的身影,她是否还记得我的模样,我们约定再见面时捧起对方的脸庞……

应溶月在副驾抱着没吃完的薯片呼呼睡着,黄北星红着眼开车。

宋念开口:“星哥,下个服务区换我来开吧,你休息下。”

黄北星拧了拧自己眉间,“行,也快到了。不足200里地。”

一周时间已过了大半,三人终于快要抵达目的地。

宋念从怀里掏出那封几年前的信,实在太熟悉,轻轻摩挲,信纸已犯黄,还蛮是揉捏描绘的痕迹,但没舍得一点破碎,字迹工整娟秀,也如刚写时一样。这样的字体是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一笔一画,一撇一捺,每当她认真写字,他总是静静看着。

宋念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飞速驶过的风景,1313里地,SH市光明路519号我终于快到了。

第四天傍晚,三人来到光明路附近,高楼大厦很壮观。

三人将车停在路边,打算开着步行导航一家家摸过去,中途路过一家买卖很好的花店。宋念进去买了一大束风铃草,混搭,选了白色,浓紫,淡粉三种颜色,还藏进了一朵深红色的玫瑰花。老板用复古的旧牛皮纸英文报熟练的包裹,将丝线缠绕了个蝴蝶结。

为什么选风铃草呢?因为她是楚风铃啊,花名跟她的名字一样啊。风铃草的花长得比叶子还多,你的调皮捣蛋比我大胆。花骨朵儿像一串串灵动的小铃铛,送尔之风铃,冠之以花名,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导航不断发出着播报声音,黄北星每走一家也数着,两者传出的声音都踩在宋念的心上,:“523,522,521,520,519!到了。”

终于到了,映入眼睑的是一家二层小别墅,二楼还有一个露台,依稀可以看到摆着一张圆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只不过实在破败,墙上的墙皮成片脱落,石灰在地上积着,门上布着个锈迹斑斑的大锁,本该在院落里的植物都疯长到了外面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条,这里应该很久没住人了,这里应该荒废很久了……

三人齐齐的看着门牌号码,519,没错啊,没有找错,也没有走错。

宋念上前,轻叩房门,没有回应。加重力气,还是没有回应。重重拍门,仍然没有回应。不,不应该这样的,我长大了,我还没看见你长没长高,你说不让我忘记你,我没忘记!你说让我来找你,我来找你了!你在哪?宋念拍门的力气越来越小,没有落泪,没人开门,反而一下平静了,答案已经有了,无论你信不信,它都来了。

宋念曾经在一篇文学杂志上看过一小段星际小说,名字吗已经忘记了,讲的是外太空一处战场上一个机器人,无意间收到了遥远星球的一丝网络信号发出的讯息,讯息发出者是个小女孩,机器人名叫“帕卡”一边执行着宇宙中维护和平的赏金任务,在战场上厮杀着敌人,一边用通讯软件给小女孩发着消息,辗转着战场和她已成习惯,直到有一天它的机械脑袋被对面放出的的狂暴机械狗狠狠撕下了一半,其中的电路,零件散落一地,整个中枢即将瘫痪,“帕卡”用最后仅剩的供能能源给小女孩发出了最后两条信息,我快要死了,我的脑袋被撕烂了。

小女孩回复,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大机器人了?你真逗,笑话不是这样讲的哦,不想说话就不说了呗,我们明天见。

小女孩不知道的是它说的都是真的,遥远光年外,在小女孩编辑信息的时候大机器人就已经被多只蜂拥而上的机械狗彻底撕成碎片,电线短路,火花在地上闪了好久。

有时候宋念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机器人,不可能再收到的信息,不可能再完成的约定,自己像被机械狗的时间啃的津津有味,成为一样的碎片,能记住和拥有的只有过去。

我不喜欢上海,这里没有我找得到的人,没有等我的人。将风铃草搁于门口,就让它随这个冬天跟风摇曳吧!我只把那朵深红色的玫瑰花带走,天快黑了,我也该走了,希望我们有缘还能再见,机器人“帕卡”死去了,我还在!

有人用着心,失败!

那个下雪的冬天我一直记得,那是相遇。这个没雪的今天,我来找过你,那是承诺。跋山涉水,跨过3个省份,1313里的路程,找着519号的人!

山高路远,书信难送又难收,故人难见又不见!有人拍拍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边问道,姑娘,何解?我轻轻答,无解。

三人原路返回,宋念在前面默默走着,黄北星叼着点燃的第四跟烟,他跟应溶月想安慰下那个伤心没找到心爱姑娘的男孩,几次想伸又缩回的手,几次张嘴又没发出声音的嘴巴,不知道怎么安慰,不知道安慰什么。

快要路过花店,黄北星跟应溶月打了声招呼,让她跟着宋念先回,自己去超市买盒烟。转身拐角处就进了花店,他认真的挑了两大束鲜花,一束绣球夹风铃草,送宋念。一束白山茶夹着颗大大的向日葵,送溶月。

车上沉默,应溶月小心的嚼着薯片,怕发出声响惊动那个伤心的男孩,嘟囔着嘴巴,“黄北星死哪去了?”

宋念看着窗外,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有人牵手,看着老人依偎,有人超市购物,有人拿着咖啡,有人垮着皮包,有人西装革履,有人牛仔搭配,咿,还有人抱着两束花卉?还是黄北星?

轻轻开门,将白山茶给溶月,将绣球给宋念。应溶月看到惊讶了一下,拨动着白山茶的花蕊,向日葵摆动着,一脸欣喜,很开心,甜甜的“谢谢”,果然女孩子见了花都会开心!宋念接过愣了下神儿,是绣球,是风铃草,“我没事。”

“没事就好。”

黄北星坐上驾驶位,启动引擎,一路向西!上海他也不喜欢,上海没有他爱的人,上海还让他的兄弟没找到喜欢的人,上海让他的兄弟很伤心。黄北星只知道,他的爱人在身边,他的兄弟在后边。

两束花,一大束白山茶可以让溶月欣喜,一大束绣球可以让宋念不至于那么伤心。

有人是爱你的,你也有所爱的人,我们又都是自己的,我们又都是自由的!白山茶有了颗向日葵,绣球花和风铃草中间夹了枝不显眼的红玫。

一路导航,美丽的风景用了心感受,旅行的景点买了门票,古色的村庄一起去逛……

长街,花火,表演……一步一步去看。戏剧,演厅,歌台……我们一起倾听。小摊,烤串,肉饼……嘴巴和心去尝。山路,索道,上香……拍了照片留恋。

时间不够,打给老邹,这段旅途3099,你我她,三人的3099,这段风景无比迷人,这段经历无比珍贵,这次行程攀山赴水,这次旅途不再一人。歌曲结尾,就算没有找到心爱的姑娘,男孩啊,不要悲伤,你看看身旁,我们还剩许多放在心上,同行的脸庞,不远处的天空上布满了闪电的光亮,相机胶卷已经装不下的风光,抱着吉他睡一觉就能到达的远方……

我们许多渴望,我们走过岔道,我们大胆迷路,我们不怕殊途,我们挨过寒冬,我们奔向光明,无论风吹,不管雨打,前程漫漫,迎着日出有天晴!

应溶月:“向日葵的花期在7月,我对你的喜欢满每一年十二月!”

黄北星:“白山茶,绣球花,爱人和兄弟,都是我的花,我要好好保护它!”

宋念:“遗憾,本就是常态的,我懂,让我哭一会,就一会儿,等我哭好还要去找她,天还没塌下来,喜欢的姑娘没有找到就不找了吗?该怎么活,就怎么活!该怎么喜欢?像当初见面!”

风花雪月剑,春夏秋冬舞。少年郎,道路很宽,不应太局限,不能总被困在情爱中吧?怎么就过不了情关?你还有远山去攀,你还有旅途说走,你还有认识世界……

但一些人偏偏坚定,幼稚?认真听讲知识,长大勤奋做事,恋爱为了喜欢,结婚就不离婚,生活就到最后。是古老,刻板?还是传统,封建?这是湮灭的过去,这是理想的港湾,这是最渴望,这是最想要!

一个人,从年少时的欢喜,到长大后的依恋,和想老去的身边,多好!

有人成功,有人求爱,真好,真好,有人结伴。我很伤心,我很失败!不怕,不怕,还有明天!

北极之星,溶溶月色。

是风铃远去?还是念念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