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把兰娜和图雅留下还有我的私心。”
“起来吧。”
林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微微用力扶起执意不肯起的温恪公主,笑骂道:
“只要你舍得,让图雅和兰娜留下也好。
正好我巴不得多两个女儿,根扎布多尔济也想要多两个妹妹。”
“四姐……”
“不许哭了啊。”
林棠见温恪公主睫毛微湿,忙换了个话题道:
“方才你说你想建立自己的势力,我非常赞同。
但毕里哀达赍为人圆滑又能屈能伸,跟他打交道时,你要多留个心眼。”
“我知道的。”
温恪公主见林棠说及正事,强打起精神道:
“毕里哀达赍很得皇阿玛看重,我会小心的。”
“你什么时候走?”
林棠走到门外,示意麦田打盆温水过来后,转身回来问温恪公主。
“明日吧。”
温恪公主低头看着手上的帕子,轻声道:“越不想走,越舍不得走。
我早一日回去,培养自己的人,图雅和兰娜便能早一日自在些。”
“好。”
林棠在脑海里快速想好给温恪公主带的东西后,拉着她去盂盆旁梳洗。
当晚。
温恪公主边绣着衣服,边眼神慈爱又不舍地坐下床榻前,守了图雅和兰娜整宿。
次日,天还没亮时。
温恪公主把做好衣服放在枕头边,与林棠告别后,坐上马车回了翁牛特部。
临走前,她把身上仅剩的两万两银子偷偷放在了送给林棠的荷包里。
她想,让四姐帮她养孩子已经是她厚着脸皮求来的了,她万万不能心安理得让图雅和兰娜在四姐那白吃白喝。
林棠接过荷包的那一瞬便知道里面装的有银票。
她没当面拆穿温恪公主,也没说要还给温恪公主。
她知道以温恪公主的性子,肯定会把为数不多的银票留下,也不会让她还回去。
所以,林棠提前让人在温恪公主坐的马车暗格里放了十万两银票。
等温恪公主在半路上发现银票后,她又捂住嘴巴痛哭了一场。
六月。
康熙下旨让诸位皇子奉皇太后至热河避暑。
七月。
康熙再次去塞外行围时,挨过训斥的胤禛把去年到今年的进步展现给康熙看了看。
康熙龙颜大悦,当众夸胤禛知不足而上进。
胤禛像接受上次的训斥那般,神情自若地接受了康熙的夸奖,旁侧的胤祥倒是很为胤禛开心。
八月。
福建漳、泉两府干旱,康熙命漕运运粮三十万石赈灾。
九月。
康熙回京。
一心想做出实事重新笼络康熙恩宠的胤礽在大朝会上,弹劾户部历任尚书、士郎侵蚀国库税银四十余万两。
康熙大怒,当场命人把户部尚书希福纳革职查办。
胤礽压下心里的欢喜和激动,边盼着康熙的奖赏,边在心里琢磨,老四确实有几分本事。
这次,若不是他把户部官员以权谋私的罪证交给他,他还真不能干成这件事。
雍亲王府。
猜到内情的胤祥坐在胤禛对面,抿了口茶,面色踟蹰地道:
“四哥,皇阿玛会不会查到?”
胤禛听懂了胤祥的未尽之意,他把手上的书合上,轻声道:
“这是既能给太子爷送功劳,又能清理户部蛀虫的事,太子爷不会让皇阿玛知道是我做的。
只是,便是有证据,皇阿玛应当也不会严惩他们。”
“为何?”
胤祥面色微变,他皱着眉头道:
“证据确凿的事,皇阿玛为何不会严查惩办?”
“皇阿玛要仁慈的名声。”
胤禛低眸瞧了眼手上的扳指,“最多只会让涉案官员按期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