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追逐战斗让他对吸血鬼的有了更多的了解。虽说有关知识之后也可以从血猎那边打听到，但还是实测一下更加真实。

“你想要干什么？”布劳尔捂着眼睛沉声问道，他虽然眼睛受到重创但是实际心里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慌张。人类如果被刺破双眼就意味着这辈子都无法再视物，只能做个瞎子，但是他们吸血鬼不同，绝大部分伤势都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根据不同受伤部位和严重程度导致恢复的时间不同，他的眼睛并没有严重损坏，之前的慌乱和现在的问话其实都是在拖延时间。

“唔，别紧张，只是想满足下我小小的好奇心。”王流一边打量着布劳尔身上的伤口，一边轻轻掂量下手中的短剑。‘可惜短了点。’

“实不相瞒我并不是血猎的队员，只是一个路过的正义伙伴，偶尔会热心肠帮别人点小忙。”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实际上是一场误会。也许你不相信，我们只和血猎有生死大仇，并不会滥杀其他人类。”布劳尔才不相信王流的鬼话，屁的正义，哪家自诩正义的人会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招数。不过布劳尔后半句倒是真的，应晨月所在家族的命令，任何滥杀无辜人类的行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处罚理由是浪费资源。

“事实上，如果你不是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我可能根本不会去追你。”布劳尔已经决定眼睛恢复后就立马逃离不再浪费时间和这个狡诈的男人纠缠，“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虽然我瞎了，但短时间你只能弄伤我并没有办法杀死我，而我的同伴随时可能赶过来，二对一你只有死路一条，可惜我不愿让我同伴看到我狼狈的一面，所以我们不妨各走各的互不干扰怎么样？”

王流沉思了一会儿，仿佛被布劳尔说服，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满足下我小小的好奇心。”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当然，不想回答你可以不说。正如你说的，你们的生死大仇是血猎，那么这次行动也是为了报之前他们袭击你们城堡的仇？”

“没错，他们趁虚而入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这等耻辱必须要用他们的血来清洗。”提到这里布劳尔的语气充满了愤慨，守备城堡是他的本职，还有比这更让他蒙羞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王流姑且相信眼前吸血鬼的话，既然对方只是报复而不是清洗，他个人的处境就安全了许多，也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

“其实相比你们和血猎之间的事情，我对你更好奇。”暂时不忙于生命安全问题的王流打算从布劳尔身上捞一些吸血鬼相关的知识，“你的身体素质全方位比人类高出一大截，我多次攻击你的要害也只能给你造成痛苦而没有实际伤害。这是吸血鬼天生的能力，还是可以通过后天培养出来的？”

说到要害，布劳尔下意识双腿一紧，显然是想起了刚才只透灵魂的痛苦，但随后又一脸自傲地回答道：“我们血族天生身躯就会比人类强大，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成长为不逊于我一样的战士。甚至血佣，也就注入了部分吸血鬼源血的人类也会突破他们原有的能力上限。”

提到血佣，布劳尔不禁心念一动。

“作为人类你其实已经够强了，但是你的上限局限于此，随着年龄增长你会变得越来越老，身体也越来越脆弱。加入我们吧，你这样的人应该站在神圣一族的身侧，现在的实力只是你的起点！”

这次王流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语，但布劳尔误以为王流心动了，于是加大了劝说力度。

“相信我，如果你加入我们，我保证你立刻会被赐予源血。到时候不仅力量会有质的飞跃，寿命更是远超人类的上限！”布劳尔见过太多人为了活得更久而渴求源血，即便是叛出人类他们也毫不犹豫，他相信王流也会心动。

像是被布劳尔所说的诱惑而放弃了心里作为人类的坚持，王流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握着的短剑也交由左手倒持，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这些很有诱惑力，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缓缓转身，走到布劳尔正面，“我之前射中过你好几次，但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你，我相信除了坚韧的身体外，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是你们的优势吧。这种恢复能力不会损耗什么吗，比如寿命之类的？我很关心这点。”

这个问题实际上涉及到吸血鬼的隐秘，但布劳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面对着王流说出了答案。

“并不会，恢复伤口只是会损耗我们的源血，但这些损耗其实是可以通过修养补回来的。”

“原来如此，相比腿上的伤口，眼睛的恢复会更加损耗你的源血吗？”

“当然，不同的伤口部位损耗...”布劳尔下意识地回答道，话没说完他心里猛地一惊，王流为什么会问到他眼睛的问题，这根本无关紧要。但是他又觉得经过他的劝说，王流是有可能转投向他们阵营的，至少应该不会再抱有杀死他的念头。

然而，一根弩箭破空射向他的眼睛表明了王流的态度。残酷的现实让他又惊又怒，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男人还要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选择。

在模糊的视线下，布劳尔双臂抬起交叉向前一挡，弩箭正扎在右手小臂上，然而下一刻一柄银色的短剑出现在他的咽喉。

王流右手按在布劳尔手腕的交错处将他双臂往下压，而左手毫不犹豫地将短剑送入了他咽喉。

“你...骗...”布劳尔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再次遭到的袭击让他明白眼前是个多么残酷的男人，自己明明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想痛骂王流，但声带受损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时候承诺过你东西了。”冰冷声音从布劳尔前方传来，说话间，王流体内炁涌动，原本按住布劳尔的右手，狠狠地拍向剑柄。卡在颈部的短剑瞬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推入，最终贯穿布劳尔脊柱插入后面的墙壁。

看着布劳尔双手无力地垂下，王流双手拔出短剑，任由布劳尔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回答过问题后就会放过他，这位同学要注意审题啊。

昏暗的小屋再次恢复静寂，被钉在墙上的躯体砸落掀起了一阵尘土，暗影之中一个深邃的身影手持染血的短剑默默注视着面前任人宰割的羔羊，低垂的眼睛底部一片幽蓝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