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音爆声浪在头脑炸裂，耳朵失聪传来了持续“嗡嗡嗡”声，迫使朴亮单手扶着方形体地面，单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那一阵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汪涵双手按住朴亮的头，两食中指在朴亮的太阳穴上顺时针按揉，来缓解朴亮的晕痛。

时间就在两人的匍匐中悄然而逝。

朴亮在痛觉中缓解过神，用右手抓住汪涵按揉自己太阳穴的手腕道

“可以了，再揉，我脑袋就要爆了”

“怎么样，明悟潜意识反馈来的信息了吗？”汪涵松开了手，吐出一口浊气

“我知道这里是我的梦境，梦境崩溃是反抗主意识入侵？它时刻警觉你的存在。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这两种想法很矛盾。我现在的脑子感觉更清醒了，刚才那种感觉就像脑子变迟钝了，很朦胧，像被东西遮蔽了，在按照特定的剧情运转，我不明白。汪涵，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现在的眼睛变正常了？是不是跟梦有关，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朴亮的视野变得清晰，开始打量外面的灰雾

方形体内部的墙壁上投射在两人中央，呈现出三维投影，伴随随着汪涵的讲述

“人的潜意识受矇昧支配。更负逻辑的解释是，因为我们是物质和精神的载体。

在蒙昧中，那是最接近精神世界的部分，在它跟现实中切换的残留意识。这个反复的过程中，长久的演化，催生出了探索精神世界的触手，潜意识。

它不受主意识的掌控，又依托着主意识的想象力在精神世界构筑它那不完整的小世界。当它成长到一定基础后，也可以反哺现实中的主意识，我们通常在某一时刻来的灵感，就是源于它们的馈赠。任何事物都需要进补，决定它们完整的是认知。通过你的认知再由主意识反哺给潜意识，这个过程是被动的

而我，在偶然的情况下，打破了我的精密仪器，打造了属于我自己的矇昧，心房，顶替了矇昧的位置。

潜意识由我来掌控，延伸手臂一样自如，活动手指的感觉，更像是陪伴自己多年的伙伴，一个小宠物。

而矇昧并不靠谱。曾经我以为是这样的。当我亲自见到那些梦魇投影编织梦境，像傀儡一样摆弄人们的意识，掠夺息壤。

那些更可怕的逝去魔神碎屑，拖拽着，那些看似像人的扭曲异类，构造的地狱时，我才发现，我太傲慢了。

没有了矇昧的安抚，我不能休息，时刻提防着它们，夜晚是矇昧最多的时候，也是它们猎食的时候，在心房里看着潜意识像个宠物一样，适按指示的躺在现实里安睡，让它安稳的休息。毕竟白天它要替我守护心房，可我怎么办呢？

不能休息，没有能量建造想要的事物，只能跟那些怪物抢夺食物。

所以我让潜意识在心房给我做回来的道标，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能感受到彼此。避开它们，侵入人们的梦乡，外面的包膜像气泡一样，不用力会被反弹开来，用力过大使梦境破碎让人在梦中惊醒，力道要顺着它的排挤而向里压，在不接触主人的情况，从梦境边缘开始吸食精力，更准确的说，是矇昧的息壤。那感觉很好，久别重逢的心安的感觉。

那一个月的时间我的情绪因得不到休息易怒暴躁。怕吓到家人，搬出去住。情况稳定下来后，我的掠食速度也剧增。那种清醒时被心安包裹着的感觉真好。

终于在一次狩猎中，我冒近，侵入了一个连环梦境中，这种被操控的梦境，息壤更纯粹，是普通梦境的十倍。

我又一次看到，第一次在游弋梦境海洋里的那只独特鲸鱼。它开始操控梦境里的一切来抓我，我知道，我的美味比它吸食的梦境息壤还要香甜。我只能加大灵识的密度来杀死梦主潜意识摧毁梦境。这反而更加激怒了它，激烈的追逐，破碎了沿途的梦境，它只能在有梦境息壤的地方追逐我，虚无中我在心房面前和它对视，它奋不顾身的一跃，向我张开了獠牙，而我也顾不上身上的咬痕跌入心房用潜意识的斥力返回现实。

那一次之后，我缓了很久才出来，主要是息壤不够我的情绪又开始暴躁了。

那时我有一个想法，潜意识能不能替我去猎食。

主意识跟潜意识就像是陀螺仪的两端。两者是很难在一个维度里同时活动的。我们在做梦时的行为就是由主意识窥探潜意识。所谓的清醒梦也只不过是降维，以潜意识的的视角来看待梦境。那种状态下的脑活跃度还不到现实里的一半，更像是为了某种目的的单细胞生物。

而为了复刻那种做梦意识，我尝试了很多，我跟潜意识在心房里凝视着彼此的存在，为了克服斥力的影响，两者都在饱满的状态下是最容易的，我可以让潜意识变成各种我想要的样子，来触碰对方，像是在摸自己一样。

把它当作承载主意识到容器，走出心房，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做梦到感觉，它很不听话，为所欲为，主意识被它操弄，为了克服影响，最终稳定在清醒梦状态，由主意识来主导潜意识。

很成功，再次碰到梦魇时，潜意识会发出强烈害怕信息，但那种没有痛觉，跳出束缚，控制单细胞思维的感觉，像打游戏一样的思维，不会让我害怕，往往会做出更冒险的尝试。最终完脱被梦魇吃掉，意识在心房惊醒，看着潜意识在一旁委屈的表情，还蛮兴奋的

我把这种状态称作双识同步，可以在心房里更精密的控制肉身由潜意识操控，在现实中，像打游戏一样，更精准的侵入别人的梦境，或让其他人来到自己的心房里给他来一场惊心动魄的体验。

又或者，在梦境海洋里狩猎给自己加一道保险，损失的不过是一缕息壤，跟命比起来，很值”

汪涵看着三维图像的自己，转头瞄着朴亮那痴呆的表情

“这就是我五年来的经历，荒诞冒险刺激，我用潜意识幻化各种女郎来麻痹自己，我知道我一定会死在某场梦境，一人在角落里等待凋零，就在那紧张刺激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卡拉带着我哥来到我面前，那个灵能强度照亮了我的心房。不能直视。”

“你当时就应该来找我，最不济我还能在你身边出出主意。”朴亮这时才消化完信息说到

“我不想让你们徒增烦恼。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要做的是简单的操控你的潜意识，在现实中做常规的活动，说话一些常识性操作，在心房里，你可以创造出你想要的建筑，比如复刻你的别墅，这个范围精度不要超过十平方米，这是心房在控制下的安全指标。你可以把它折叠一次，通过一扇门来连接它们，这样就能达到拓展空间的效果，想要大空间，就要提升你的品质，也就是升阶才能达到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你打破了我三十多年的固有认知。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描述我此时的心情”朴亮的心跳到嗓子眼里，三观尽碎懊恼道：“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一切是梦，还要费这么多周折来折腾”

“你跟我的情况不一样。我是自主打开了阀门。而你在做梦时本身也是梦的一部分。在那种状态下，你会马上从梦中醒过来，再加上我以入侵者身份潜入你的梦境，你的潜意识会本能的对我抗拒，还好你的梦中有我的角色，身份比重还不低。这让我能很快的接触你，在梦境的结束时，让你保持意识，也是构筑心房的最佳时刻。每次梦境都是山呼海啸的结束的，只是你醒来时不记得了”

此时，方形体的周围雾色散去。一片黑暗笼罩周围，一团团梦境变出犹如星海一样的天幕，远处游弋着不知明种类鲸鱼在周围徘徊。

“这就是别人的梦境。真是壮阔”朴亮对繁星发出感叹

“快收拾息壤，别让它们过来。把你的潜意识投放在心房，抓住我的手，别抗拒，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汪涵看着那些梦魇，眼神微眯，对朴亮说

此时一团温暖的白光照射在朴亮的心房，方形体内部的墙壁上破裂出规整的裂纹缝隙，跟随着汪涵走进去时，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潜意识，决然的踏进裂缝

在外面看去，强光突兀的笼罩着片区域，周围的梦境忽闪忽灭，那些游弋的梦魇鲸鱼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乱逃窜，随着周围强光散去，已不见心房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