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钦凉,正是“邪眸白虎”,当世之白虎斗罗,戴沐白的门生。自从十二岁失去父母成为流浪儿,我前往公国投奔史莱克学院开始,一直接受他的训练和培养,作为新的“史莱克”而被寄予厚望。
而为了尽可能不引起事端,他和夫人朱竹清老师都改换姓名,深居简出。在史莱克任教的,只有“白老师”和“青老师”。
两位都是兽武魂,比起使用武器,曾经更善于拳脚相斗的肉搏战。但是在我入学时,他们早已因为最终一战的伤势失去了可以被称为真正封号斗罗的力量,不仅多个魂技无法使用,而且差点被剥夺了魂骨——也就是说差点被施加了断肢的刑罚。
论力量,仍然保有九十级以上魂力的他们当然不会弱于任何魂圣,但也仅此而已。此时的他们,也许更像是之前镇守学院的弗兰德院长和赵老师。专心培养下一代学生,不去构想什么别的。
所以,他们两人当然想到要拾起冷兵器,以增进实力,更好地保护学院和新家。并且将其扩展开来,希望学生也如此,不光是学习魂力和魂技的应用,更要学一门自己感兴趣的兵器防身。
夫妇二人一同演武的样子,便是早起晨练的学生们最先看到的场景。而那之后,便是先各自用功练习,再对打训练,而学生之中最优秀的,便去和老师们比划比划。
本人,不才,是个努力的学生。又是兵器的器武魂,在这一道上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所以我和白老师啊,可是了不得的一对师徒。
岁数小的时候,连挑战他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看着年级高的学长学姐一个个被他打败。
二环的时候,第一次说出了“我想挑战你”的话。那时他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遮掩在兽化面孔之下,出自人性的狠戾和怨恨,没有哪个老师会自然地对学生露出那种表情。我没被吓破胆,但我却就此明白,这不仅仅是师生之间的练习赛。
那是纯粹的下马威。
结果当然是被打得很惨,有一两周都在床上修养。
我们学院没有钱,所以也没有什么丰富的饭菜和补品供给学生们,尽管有治疗系的老师用魂技帮忙,我的身体还是好不起来。我记得曾有那样一段日子。
但是我没放弃,真的哦。我做好了康复训练的第二天就早早起床,跑去挑战白老师。
“挺有意思的嘛,小子。”
这就是他主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其他任何学生,只对我一个人。
我看着现在眼前的老师,无情的风仍然吹着,吹着,吹乱我们的头发。过去的情景重叠在我眼前,幻觉一般让我的头隐隐作痛。
“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该听说了,你啊,在森林另一边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虽然没能见到被直接贯穿的伤口,但被魂力间接擦伤的石头和木头也见了不少,很漂亮的一击。”
“……感谢您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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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康复之后,我再没有伤的那么重过。也许是白老师放了些水,也许是因为我更会保护自己的要害了?渐渐地,老师变得经常夸赞我了。当然,似乎在那之后大家都公认了:我就是他们中最勇敢的,也最配被称为老师的弟子。
但是我心里知道并不是那样。作为同样追求力量和复仇的人,不管是他的少年时代还是青年时代,我都很能感同身受。
怎么可能安于退休,怎么可能就这样成为一个“老师”,眼睁睁看着血仇的武魂殿继续存在!
但是事实便是,已经没有能够暴起,与武魂殿叫板的实力了。家族帮不上忙,有了牵绊自己的家庭和责任,更重要的是,同心同德的同伴们已经不在身边了。
而当看见我这样如同他的复制的少年出现,想必是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