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原,一片绵延千里的冰原。这里常年飘雪,人迹罕至,这也就导致了这里是野兽成群,源兽遍野。所以这块土地上并没有什么小村庄,只有了了几个相隔百里的城镇。
在冰原中部的几座冰山之间,一栋木屋孤伶伶得矗立在那,木屋内一老一少盘坐在床上,双手相抵。红色的气体源源不断得从老者身上冒出,朝着少年涌去。屋内的温度在红色气体的影响下也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云泥之别,热得和蒸笼一样。被红色气体包裹住的少年面色狰狞,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汗水浸透。不过少年并没有出声,回应他正在经历的煎熬的,只有那被咬的嘎嘎作响的后槽牙。
“啊!”,原本已静下来的冰原被一声少年的惨叫打破,零星几只白鸟飞翔在空中,给略显苍凉的落日黄昏加了几分生机。木屋内刚刚还在惨叫的少年已躺在床上沉沉得睡去,嘴角还有一抹毫不掩饰的微笑,似乎他白天经历的不是地狱般的折磨,而是什么念念不忘的好事。老者却并没有睡去,他的脸上虽然疲态尽显,不过那十余年未笑过的嘴角此刻却不经意间翘了起来。他坐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少年愣神了起来,眼神也从开始的慈爱慢慢变得冰冷,最后变成了无边的坚毅。老人帮少年盖好被子后走出了木屋,外面风雪正盛,却正合老者心意,他急需这场雪让自己处于兴奋的大脑冷静下来。
“十八年了,才迈出第一步,我有什么可以高兴的呢?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每一件都比这十八年来经历的更艰难。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呢?我应该难过才对,太慢了十八年迈出一步太慢了,我要干的事晚一天,就少了一份希望。”
老者不停得在脑海中重复这些话,刚躁动了没有多久的心,很快就被这些冷言冷语扑灭。他返回了房间,没有再多看躺在床上的少年一眼,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纸,埋头写了信起来。老者很快就完成了留给少年的信,毕竟这封信他在心中已重复过千千万万遍。将信放在桌子上用碗压好后,老者蹑手蹑脚得走到屋子角落,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礼,没有任何犹豫,他走出了木屋,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少年睡得很香,等到中午的阳光才把他叫醒。他扭头得看着这熟悉的空荡荡的木屋,不免有些失落。“想不到我的病好了钟老还这么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他会指导我修炼呢。”恍惚间,桌上的白纸吸引了少年的注意。这里只有他和钟老住,可钟老以前出去可从不会给自己留心呐。少年没有多猜,立马起身去查看了起来。
读起信的少年如同不怎么识字一般,每看一行他都会重头再看看一变,他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什么证据来支持自己,这封信是假的,可惜,字字句句皆是钟老手笔。信不长,只有一面,可少年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