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把荆州之水搅混,嫁祸于人,让曹魏和蜀汉没有转圜的余地。”陈表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你是说……”吕壹双眉拧在一起,急切问道。
“这荆州不是潜伏了很多曹魏校事卫吗?”陈表双眉一扬,凑近吕壹,狞笑道,“我们跟他们过往甚密,明晚就约见曹魏荆州校事卫,把他们全部杀光,然后嫁祸给刘禅。”
“此计甚妙!就这么办!”吕壹舒展眉头,拍案叫好。
“文奥,你亲自去约校事卫荆州首领凄风刀王粲,就说我宴请他们,同时商量大计。地点就设在……”吕壹面目狰狞,对陈表附耳了一番。
翌日晚上,星光熠熠,明月高挂,清辉洒地。
江陵郊外,名剑山庄。
整个山庄占地数百亩,有山有水,湖光山色,灯红酒绿,高朋满座,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庄主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妙龄少女,名叫吕绮玲。
与来宾兴高采烈、满怀喜悦相反,这位庄主独自站在湖边,却是愁容满面。
“孩儿,今日宾客如云,绮玲你不去接待安排,何故闷闷不乐?”一个妇人走过来,问道。
这妇人正是吕绮玲的母亲严氏。
“母亲大人,孩儿在荆州地界建立这名剑山庄,本意是借助东吴孙权的势力,等他们背刺孙刘联盟时,趁机向刘备发难,夺下荆州,为父亲报仇。”
“然而如今东吴校事卫总管却借用我们山庄,邀请我们的仇人曹魏校事卫来此作客。真是左右为难。”
吕绮玲凤眉微蹙,温润如玉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严氏摇了摇头,说道:“女儿呀,当年你父亲为曹操麾下七虎骑等大批绝世高手围攻,生擒后殒命白门楼,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跟刘玄德无关。”
“而你却执迷不悟,一定要跟刘汉政权对抗,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被东吴校事卫利用,接待我们的死敌。老身预感此事不妙。”
严氏忧心忡忡说道。
“魏、吴两方都传言父亲打算向曹操投降,曹操不允,转而求刘备出言帮助,而刘备非但不帮,反而火上浇油。”
“父亲当时对曹操说,曹公得到我,由我率领骑兵,曹公率领步兵,可以统一天下了。”
“曹操颇为心动,但刘备却在一旁说,明公您看见吕布是如何侍奉丁建阳和董太师的吗!故而,吕父亲死前大骂,大耳儿刘备最不能相信!最终父亲大人被缢杀,然后枭首。”
吕绮玲仿佛身临其境,声情并茂,伤心之处,嘤嘤而哭,涕泪聚下,犹如梨花带雨。
“坊间传闻而已,不可全信,反正你父亲死之前,我们母女三人被玄德公解救出去。”严氏也是眼圈发红,她擦了一把眼泪,摆手说道。
“如果刘玄德是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之人,断不可出手相救,肯定会铲草除根,怎么可能留下你们?难道他不怕你们将来为你父亲报仇雪恨吗?”
吕绮玲杏眼倒竖,恨恨道:“这也许是大耳贼的奸狡高明之处,借此彰显他的宽厚仁义。”
“汝父在落魄之时,我们一家被玄德公收留,像家人一样对待我们。”
严氏长叹一声,“但他在陈宫的蛊惑之下,鬼迷心窍,恩将仇报,反手夺了恩公的徐州,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死。被世人骂为三姓家奴确实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