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二年,夫张开四离家近三年,思思两岁半,承蒙吕亮照顾,王婶也撮合,辗转反侧,既反对不了也无法反对,妇道人家本难立,望原谅,为照顾好思思,随我姓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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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十年,京郊瘟疫,城内外满地尸体,吕家公婆染病去世,举家逃亡三个月至津门,思思生了一场大病,老天保佑,逐渐恢复。”
“同治十三年,为吕家诞下男婴,也算对得起吕家了。”
“光绪六年,病情越来越重,思思出嫁前几天,请求吕亮告知遇难真相,吕亮未告知,似有难言之隐,万般祈求下,告知了航行路线,记录下来,连同手镯交予思思,希望有朝一日找到,带他回家,也算无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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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处:谷小为
良久以后,羽落大概浏览完了这本简短的笔记内容,从时间和内容推算,大致判断出谷小为,应该是谷崟的外祖母,张开四则是他的外祖父,而里面的谷思开,想来应该就是她的母亲,二十多页纸,记录的是一个线索,也是谷家的两代人。
谷小为,一个平凡但有坚强的女性。
“希望能保密。”见羽落递了过来,若有所思,谷崟平静的回应,然后将其重新放回了皮箱里,上面没有灰尘,很干净。
“玉镯怎么从未见你带上?”没有问及其母亲的境遇,也没有问及为何谷崟随了母姓,羽落只是略有好奇,既然玉镯已在皮箱里,说明母亲谷思开大概率已不在人世,或许和文中的那次逃亡经历相关吧。
“怎么,你希望我戴上。”看了看羽落,谷崟没有生气,而是有些不怀好意笑了笑。
“没,没,没有,当我没说。”感受到谷崟炽热而又诡异的目光,羽落连忙躲开,还是一本正经的谷崟比较正常,这种风格下的谷崟,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地图也看了,日记内容也看了,小道士,准备多久离开呢。”和羽落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对于这个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身手和能力都不凡的局外人,尤其在海边当着他的面一舒心中堵塞的情绪,和他单独相处,才能放心的放下伪装,也能真正的放下负担,做回一个女人。
“还有件事儿需要处理下,离开,也就这一两天吧。”羽落顿了顿,随即开口。
“一两天?只一两天吗?”后半句,谷崟降低到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只有一两天的相处了吗,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的别样情绪,是不舍,说不上,是伤心,也谈不上,但就是心里突然多了些难受,可能是心底深处,还是对渴望做回正常女人的期待吧。
“嗯,我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除了你们,整个津门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
“还回来吗?”虽然不应该问出这句话,但谷崟还是脱口而问。
“应该不回来了吧。”看了看谷崟,羽落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反应过来,“对了,记得你说过需要我帮什么忙是吧,是不是以为我走了就忘了,放心放心。”
见谷崟脸色突然冷淡了下来,不知所以的羽落立刻继续解释,并做了保证,“你说,只要能做到的事情,一定帮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