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还？”崔怡一愣，不由也笑了起来，“厚颜！无耻！”

她一笑，两名影卫也跟着笑，现场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至于昨日的不愉快，已经忘了。

李晏似乎也忘了。至少，他努力让崔怡忘了。

这很合理。

因为这本就是一段不平等的关系。既然不平等，那需要维护这段关系的，只能是他。

受伤的是他，笑脸相迎的，也只能是他。

孤独的人，不是崔怡，是他。

相比较于十年的挣扎求生，这并不委屈。李晏甚至很满意，满意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他终于不再是一只无生无死的蝼蚁。

“无人知其生，无人在意其死，这就是无生无死……”

“所以，她只是一个再也回不去乡间，去自由奔跑可怜的女人，给她买院子，买产业，买仆从，再留个五百两生活开支，是很合理的，否则，我良心不安……”

“多谢怡姐！”

此时此刻，李晏笑着笑着，莫名又记起来离开谷阳县时的情形，记起了那个被他的故事，导致身败名裂的美艳妇人。

“貌似她姓田？”他想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同安城，忽然又笑了笑。

给自己留退路这事，我也会说出来吗？

……

同安城很大，分外城，内城，宫城。

外城内城都没有城墙，只有宫城有。

据说原本大威皇帝是准备修城墙的，儒圣也很赞成，却被墨子反对。

据说墨子反对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天朝上国，或者兼相爱，交相利，而是种地。

你皇帝把人叫去修城墙，谁来种地？这，也是节用。

这些事，李晏原本并不知道，他一路北来，除了绞尽脑汁为崔怡提供情绪价值，就想问修行一事。

可恨的是，崔怡虽然被他逗得胸口乱颤，可一说到说修行，就说墨子的故事。

每次李晏都恨不能一手掌握过去！

当然，他之所以忍住，没有掌握，也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讯息。

他现在知道了，修行分两境，据崔怡的观察，认为他和她同处于第一境。

李晏当时还有些得意，自觉自己果然大帝之资，打猎也能达到和贵人同处一境的水平。

崔怡却说，第一境有三重，她现在是第二重，李晏，最多也就第一重。

闻听此言，李晏大惊失色，心说我读书不少，可是知道什么练气一层前期中期后期巅峰大成圆满的说法，这算下来，每一层之间，都至少又分五层。

假设他是第一境第一重前期，崔怡是第一境二重圆满，那岂不是隔了足足十个小境界？

当时，崔怡又笑的胸口发颤，表示每一重最多有个前中后的说法，哪有那么细？

一听这话，李晏完全表示同意，心说一个一年级，一个六年级，你都管这叫小学生？

这合理吗？这合适吗？

然而，崔怡又说，第二境，有九重！

李晏当时就是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