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说京城里旁的人家,昨儿她去辅国公夫人家吃酒,难得被众人环绕了一回,撇开她姐姐,明棠的名声在夫人们中都是有口碑的,听说她进一趟宫就被皇上看中了,也是连连称赞。
是了,她本就是为了乌拉那拉氏的体面荣耀进宫里来的,旁的什么的都不要紧,只要皇上宠她,赏的东西落到实处了,就够了。
不过,今日的皇上倒是不同,精力充沛,待她也异常温柔,还亲口跟她许诺,说她深得圣意,明日便会下旨,封她做贵人。
长姐,你进宫二十年,也不过是个贵人,如今,我才进宫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是贵人了。
——
次日
翊坤宫
“听说了吗,皇上封咸福宫的明常在做贵人了,我可亲眼瞧见了,那赏赐,流水一样地搬进咸福宫。”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诶呀,咱们主儿跟她还是亲姐妹呢。”
“走了走了。”
……
自从明常在入宫,青樱就跟丧失了生活的信心一样,整日长吁短叹,上回她砸了好些东西,三宝去内务府报备,秦立总管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将翊坤宫的份例扣下了,说是这宫里的东西,一样样都记录在册,小主自己摔了,那就走流程从份例扣。
扣她的份例!这些个小人!
本来这日子就不好过,如今,她连砸东西也不敢了,赔不起,而且,娘家如今跟她是断绝了关系,这家书都往咸福宫送,翊坤宫,实在是冷清,又无人帮扶。
她心烦意乱,只觉得这紫禁城是一座牢笼,她逃不开,也走不掉,只能看着昔日的少年郎越走越远,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开,这宫里,真是太累,太累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她出身大族,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她原本是要做皇上的嫡福晋,做皇后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做一个无宠憋屈的贵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踩她一脚!
此时,江与彬来请平安脉时“无意”中提起皇帝饮用了鹿血酒来壮阳,且明常在已经被封为明贵人,风头无两。
“皇上肾气本就虚弱,为了宠幸一个后宫女子,竟然喝了鹿血酒!”青樱陡然站了起来,“你也不劝着点!”
“回娴贵人,微臣实在劝不住,皇上一心要宠爱明贵人,不止昨日明贵人侍寝时用了,今日皇上又吩咐拿了鹿血酒来,现下还歇在咸福宫呢。”江与彬一本正经地添油加醋,他要让令贵妃娘娘知道,这赏钱给的值!
“一国之君,白日宣淫!”青樱赫然站起,“去,准备醒酒汤,我要去咸福宫,真是太不像话了。”
“是,”容佩看了一眼江与彬,又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娴贵人。
莫名其妙,江太医在说什么呢?皇上用膳之后喝点酒,午睡歇在哪个宫里,这告诉娴贵人干嘛,你看,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