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死,将军承受的压力比我更大,我不能那么脆弱!可我还能做些什么?”不知所措的亚力士瘫软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当利娅姆舰队一艘一艘又一艘破烂不堪的战巡缓缓靠上泊位。快速舰队的惨状让来协助作业的很多水兵几乎呆立当场,巴巴里狮号失去了两个炮塔,不挠号的上层建筑满是窟窿,奥蒂罗号侧舷有个击穿的大洞,伊丽莎白女王号都快被海水淹没甲板。
“上帝呀,皇家海军这是怎么了?”
奥克尼岛居民经过最初的打击还没有恢复过来,更加令人悲伤的事情还在后面。
战舰的舷梯被放下了,一个个破衣烂衫缠着绷带还能行走的水兵步履蹒跚的搀扶或抬下另一群受伤的战友,默不作声地往基地海军医院走去。
等伤兵们走完,海战中的死难者开始抬下战舰,堆放在鸦雀无声的码头。
年轻的尸体从泊位一直排到海边,并且还在向外蔓延。有看不下去的奥克尼岛居民想要给逝者保留最后的尊严,从家里拿出各种布料覆盖在尸体身上,很多阵亡者的身上一开始连裹尸布都没有,人们能直接看到年轻人脸庞上的不甘和睁大的双眼。
慢慢的,布料用完了,奥尼克岛居民就开始撕窗帘、被罩,直到所有能用得都没有了,人们呆立在尸体旁,一个可怕的事实在他们脑海出现。
“孩子们,谁能告诉我萨那虎号去哪里了?我的孩子就在萨那虎号上,你们有没有见过他?他才二十…才二十!”一位穿着加勒多尼亚传统方格呢裙的中年妇女带着哭腔在主力舰泊位上向一位位路过的水手询问。
没有人回答她,都没人敢看她的眼睛,还是默哀的人群里走出来两位大妈,把这位伤心的母亲扶到一边。
“亚力士少将,第一战巡中队不是有九艘主力舰么?其他的在哪?在哪?”齐腊撒湾基地副司令是一个将要退休的老将军,这个职位就是专门给他养老的,老将军曾经也是在海军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却颤抖着紧抓亚力士的手,不敢接受那残酷的事实。
亚力士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在宪兵为他解了围,他宁愿被宪兵软禁,也不想面对那一双双麻木、绝望的目光。
利娅姆的情况更不好,亚力士清楚的记得利娅姆看见阵亡水兵时悔恨的泪水,记得利娅姆呆坐在司令官休息室的颓废。
皇家海军数一数二的硬汉在哭泣,要不是机敏的卫兵把他那装满子弹的手枪抢走,回到齐腊撒湾的将只会是一具尸体。
作为第一战巡中队的指挥官,利娅姆要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齐腊撒湾基地副司令在听闻噩耗后晕厥,没办法,宪兵只能放出亚力士来处理善后工作。基地所有的懂得医护的人员已经全部出动,执守的水兵,所有休假的陆、海军部队官兵,还有本地热心居民和教堂神父、修女全都自愿加入救护的行列。
夜晚,大舰队也回归了,相同的惨剧又在大舰队上重复上演。受创严重的战舰先行停泊,奥克尼岛居民见到是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伤兵,还有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白、黑色裹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