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下我们抓住那洋鬼子的把柄，以后做事就方便很多了！”

沂安兴冲冲道，从布坎南那里回来后，他就很亢奋。

谁知楚毅摇了摇头，“你高兴太早了。”

“为什么？”

沂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能把枪支拿下就很不错了。”

“我们做大事的，一定要先把事情往坏处想。”

“即使胜券在握，也要想着如何承担失败的后果。”

楚毅摇了摇头，万一布坎南就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呢？万一他们的计谋被除了布坎南以外的人识破了？靠阴谋诡计，始终要考虑各种后果。

“这公司本来就做军火生意，希望布坎南不要不识好歹。”

有时候楚毅真希望沈家风评差点，甚至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否则那些洋人是不会给他们好东西的。甚至在交了售卖福寿膏这个投名状后，大洋烟草公司依旧犹犹豫豫的。

“唉！算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楚毅叹了口气，“走吧，去找我们的好兄弟。”

“谁啊？”

沂安疑惑道。

“张子华。”

……

昏暗的房间内，烛光影绰，张子华埋首跪在地上，双股战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也心怀愧疚，甚至揣揣不安地想到过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张子华心已经死了，心中满是绝望还有绝望中的一丝不可能发生的侥幸。

楚毅坐在轮椅上喝着茶，心情平静，从一开始他就没怎么生气。当叛徒的人太多了，想要活得更好是每个有灵智的动物的本能。

见得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只不过清算时，也别怪那些为革命胜利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无情了。

“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毅淡淡开口，此时的他在张子华看来，双腿残疾，身形消瘦，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作为胜利者，他的精神状态自然是饱满的。

“少主，我还有机会吗？”

张子华嘴角苦涩，他是一个现实的人，知道犯的错已经没有让他活下去的可能了。

“机会？”

“沈家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报答沈家的？”

“按照规矩，怎么说也得将你千刀万刮，但我不一样，仁慈的多了。”

楚毅眼睛微眯，嘴角挂着笑容。

张子华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似乎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少主饶命！我一定将功赎罪！”

“我可以充当您的双面间谍，给您关于布坎南的情报！”

张子华开始凸显自己的价值，他当然想活着了，他一定要去看一看那自由的国度，看一看那令人艳羡的人生！

“不不不！”

“我只是说我比较文明。”

“沂安，找一个闭塞黑暗完全没有阳光和声音的空间。”

“让他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对了，棺材就不错。”

楚毅犹如恶魔低语，对于叛徒，自然要用最严苛的刑罚对待，这无可厚非。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