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此时正在荒漠中独行,她在剑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子。
“有点无趣了。”阿紫轻轻说了一声,却发现似乎远处的天空一片漆黑,远远能够看见偶尔会有几根粗壮的闪电闪现。
“下雨了啊……真好,这里荒漠太干了,若是也能下一场雨,也是极好的。”阿紫心想道,完全没有意料到那场雨下的万物并没有欢迎这场甘霖,而是被折磨被屠杀。
一块巨石上,一个人影撑着纸伞,静静伫立着,仿佛在俯视整片大地的苍茫沉浮,眼见着这场雨的肆虐而无动于衷。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纸伞上,犹如普通的雨水一般滑落,滴落在巨石上,滋滋冒烟。那人影轻轻叹了口气,一些气化为灰烬,和雨水混合,一起蒸发了。
“会是谁呢?”那人影默默转身,凌空而行,缓缓消失在雨幕中。
潭水外,众弟子们议论纷纷,因为老一届弟子的第一人撑起法力护罩,在雨中修行,虽然还是看不清他的脸,闪烁不定,但是似乎依然能看见他脸上的自信和坚毅。
再反观新一届弟子第一人,凌云,躲进了一个乌漆嘛黑的洞穴中,久久不见身影,期间突然出现在洞口一次,然后又一头钻进了洞穴,因此凌云的收视率极低。
凌云此时还在大梦经中推算和演化这次大雨的来历,各种他曾在书中和古籍中听闻的传说中的妖兽都被演化,雨幕中纷纷扰扰,妖兽乱窜。
“难道是人为的?”凌云悟了,既然是试炼弟子的世界,那么那位先祖或许在这世界布置了某些规则,这场雨便是这规则的产物。
他一挥手,一切都散去,风雪再临,一个黑影再次闪动。
“哟!小子,这么努力呐!”老松鼠突然从那个洞穴里钻了出来,吓了凌云一大跳,脚下的步伐乱了,跟丢了那个黑影。
“皮老祖,你也睡着呢?”凌云也打招呼。
“嘿,现在暂且不和你去论那些,你以后就懂得大梦经的玄妙之处了。”老松鼠已经不在意凌云怎么称呼它了,好处捞了很多,再说也习惯了。不过凌云现在的修为尚浅,在他体内老松鼠恢复地太慢,因此还只是一个半吊子仙人。
“你刚才搞这莫名其妙的雨干嘛?”老松鼠质问道。
凌云将他现在所处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俗话说得好,人老奸马老滑,松鼠老了赛王八,老松鼠一听就推算出了这场雨分明就是用来炼体的。
“炼体?这雨连金石都能腐蚀掉!”
“那又如何?破而后立,炼体本就是以旧换新的过程,只是这种情况会稍微地痛苦一点点。”老松鼠认为凌云既然曾经在一口大锅里用尽天材地宝去炼体,又经过万寒母珠的淬炼,这点小风雨又有何惧。
“很有道理。”凌云暂且认同了老松鼠的观点,从睡梦中苏醒,向神像告辞,来到洞口,开始给自己打气。
正要冲出去时,雨停了。凌云目瞪口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别强求。”凌云说道,省去了一顿皮肉之苦,但是也错失了一次炼体的良机。大长老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笑着说道:“这凌云怎么会在最后一刻明白这场雨的作用的,不过倒也是所有人里第一个明白的了。”
老祖宗送给后世弟子的一场雨,这一次被所有人错过了。但所有人几乎都在战斗中度过,凶兽横行,陷阱环生,处处是危机,最后,终于潭水外,传来吃惊和叹息声。
“是吴斌!”“是他啊!”几个弟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秘境的一处遗迹中,一些断壁残垣里,两个古滇弟子碰面,一言不合便短兵相接,最终一方倒下,败者将在这里化为尘土。吴斌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在一旁轰开一个坑,将其安葬。
“实在抱歉,不敢留手,却又失手。”吴斌简单祭拜过后,便在遗迹中开始搜寻,这里似乎曾是某个大人物的道场,后来被古滇的老祖宗强行连着土地搬了进来,日月轮转,如今已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片。
“什么都没有。”吴斌很失望,再次确认后只好离开,潭水外的弟子都为那个死去的弟子感到可惜,付出生命去战斗,结果到头来发现连战斗的目的都是空无一物的。
凌云在边走边打的生活中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自己的法力已经达到饱满,全身上下的法力都在渴望着去滋润和补养一颗种子。凌云给了自己一巴掌,现在只有神给的一颗小冰球,他很怀疑其中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至少也要有选择的余地再播种。
这些天,凌云肉眼可见地壮实了,油光满面,气力也比从前提高了不少,总觉得自己仿佛能搬山了。他翻了翻体内的小仓库,他专门挪了个地方,将得来的猎物冰冻了存在这里,并且很挑食,肉柴的不要,酸的不要,只要那些鼎鼎有名能作好食材的妖兽,特别是禽类,凌云总是能在腾出手的时候顺便抓几只鸡来,虽然品种与实力各异,但好在没有碰到过麻雀那样缺德的妖兽。
“这森林里的妖兽都未开智,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凌云也有思考过,不少妖兽实力高出他一大截,如果是正常修炼和成长的妖兽,应当早就具备一定的思考能力和意识,但是他这些天遇上的都是愣头青。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虽然口粮众多,但是万一有一个惹不起的存在呢?
凌云猜得很正确,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了他很久,而正是因为它的统治,这片森林的妖兽都在浑噩中修炼。但是它并不出手,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一个又一个地被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