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一笑说:“哟，让副队长久等了！学姐呢？”

于孝余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看到是刘玉雅的来电，想着就在这里接吧。

“孝余啊，我没带伞，你快来接我！”

“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了，不是玉雅你跟我说一声”张怡馨拿过于孝余的电话，那头却挂断了，她只好还给于孝余手机给他句忠告:“你要小心，她也不简单”

一声冷笑从曲皓口中发出，他的语气中带些轻浮:“简单？简单就不是上海人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曲皓，过分了”于孝余看着张怡馨变化的脸色，她坐回椅子上整理文件，当做没听到。

“不说了，我们走吧！”于孝余拉住曲皓，他似乎还想说几句，甚至他们之间在那短短接触的时间里幻力较量了一番。

接到了刘玉雅，她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可彼此不在同一立场上，不久后二人带着刘玉雅一起沉默。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酒吧外，“检查背包”于孝余低声发出指令，雨停后的酒吧门口站着一群奇装异服的男女。

他们三人走进了酒吧，看着吧台前坐了一排女生，还有男人在她们身旁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

于孝余低声命令:“别走的太近，从左数第三个桌子的女生，确定一下”他们二人都确定了，于孝余便点了三杯酒在远处时不时看着她。

这个瘦弱的女孩被两个肥胖的中年人挤在中间，他们的肥手在她背后胡乱摸着，那女孩低下头，头发挡住了面部，于孝余觉得她在哭泣。

一拳砸在桌上，在嘈杂声中没有半点反响，于孝余不忍直视，低声骂道:“混蛋”

他的耳朵一把被曲皓揪住，他呵呵笑道:“怎么，这就心疼了？我告诉你前天的事情，队里的郭军涛抓的女人，被他睡后再被他折磨成精神病，他就是个变态施暴狂！但这种事并不少见，我有统计过，十个罪人里面有九个都受到肉体上的侵犯，无论男女，你知道，但没亲眼见过，难道郭军涛他们就不卑鄙了？”

刘玉雅坐在一旁不说话，于孝余任耳朵被他扯着，因为注意力都在他的话中:“对目标而言，我们的权力是真大，队伍里有人要唱红脸，就有人要当白脸，郭军涛曾经和你很像，只是现在他是个畜生”

“我们在这里，就要受到法律的约束，我们毕竟都是中国人，可我们在高额利益的面前都忘乎所以，当然了，我也同流合污”

于孝余承认他的观点:“所以，其实那个杀手倒也并不可怕，我们可能更可怕”他说完后，有个声音在心中不断问他:杀死所谓的罪人，到底是对是错？

“别说了，目标离开了”刘玉雅将头上的帽子压低，眼睛紧随他们的身影，于孝余三人跟着他们走进地下停车场，在一排车辆间，目标被他们带上了车。

“玉雅，做好屏蔽，接下来我与曲皓行动”幻杀队每次行动过程中都要遮挡近处的摄像头和无关人员，这一点幻境便可做到，所以，虚幻术师是幻杀队的最低要求。

女孩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正当这两个男人想行龌龊之事时，面前的女孩突然成了一摊烂肉，吓得他们弃车而逃。

女孩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抓着一块衣服刚下车就被曲皓一把按倒在地上。

“让她先穿上衣服吧”于孝余将车上的衣服丢到她面前，刘玉雅抓着女孩的后颈，看她一件件穿上，曲皓将周围用幻术隐匿。

女孩穿好衣服后，她看着于孝余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于孝余嘱咐着:“你先把她带回去，另一个目标我们办”

刘玉雅点点头，死死抓着女孩，曲皓点了支烟看她们消失在车库中，可那两个中年人不知去向。

于孝余便警戒着整个车库，曲皓看着下一个目标的资料，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便提醒于孝余:“你可别成了大善人把他放走了！”

他早已将目标的资料熟记于心，看不到那两个中年人，便舒口气说:“放心吧，我只会对自己善良”

曲皓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对这句话大加肯定，二人离开车库后，打出租车到郊外的工业区。

一走进车间，偌大的厂房里纷乱尖锐的轰鸣声让他们耳膜震颤着，流水线上每隔不到半米就有个身着工作服的人在单调地重复一件事情。

于孝余抱怨说:“就是隐身也不能挡住这些噪音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捂着耳朵，曲皓却没太大反应，他扫视着这些工人，目光停留在一个相对瘦弱的工人身上。

如果不是男孩留着一头黄发，真的看不出来他和那些老头有什么区别。一样黝黑的肤色，一样低垂的头颅，麻木的动作。

他瘦长胳膊托起数块铝板，哗一下放在木板上。他的手指上缠着油腻的纱布，肿得像个小锤子，怕是被砸过很多次了。

“唉”曲皓一声轻叹，于孝余从未见过他现在这般黯然的模样，他看向地面说:“这人真特么像我高中毕业后去打工时的模样，真的是没本事和苦啊”

于孝余深有同感，刚想安慰他，不经意间车间主任跑过来，挺个大肚子两眼一瞪，颇有兴师问罪之意:“刚才谁在这里抽烟了？”

曲皓赶紧将手里的烟熄灭，那主任看向男孩，指着他说:“肯定是你，这会儿可没人经过，还会见鬼了？照罚啊”

男孩没说什么，低下头接着干活，曲皓突然哈哈笑道:“马上就解脱了，反正他在我们这里可以说被宣判死刑了”

于孝余同意他的话，既然他这样的年纪能来到这里谋生，无论如何，都是社会的错。

到了后半夜，少年还在干活，似乎夜班只有他一个人。空荡的巨大车间里留着一盏灯，他操作着一台独立的机器，似乎他的工作是检测半成品。

“动手，让他休息一下吧！”曲皓把装满烟头的铁盒揣在怀里，将电击器连发了数下，看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于孝余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快慰。

他们二人抬着男孩，坐上出租车一路把他送到中队，那里会执行他的判决。

夜里，于孝余睡不着觉，他一直在想着这两个目标，凭什么幻杀队能随意裁决他们的生命，就仅仅凭他们实力弱小？

心中在想着那个兄弟，江曰午实力强悍，他如果在幻杀队里，是会总结出经验的吧，他会给出答案的。

于是他打通了江曰午的电话，回答是否定的，他只好抚摸着屏幕里的申婉楠，只有她是挽留自己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