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夕有点奇怪,都七点了,徐章德的房间门却还关着,不过考虑到他可能年纪小,贪睡也是正常的,就没有进去叫他。
面条出锅,正好宁赛洗漱完毕,下楼梯到了一楼,刚下来,杜敏夕就让她上去叫苏燃起床。
她昨晚睡得太死,也不知道苏燃有没有去厕所吐,要是吐了,她现在估计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算没吐,她本来也没吃多少,也是饿。
就怕她醒是醒来了,但饿得没力气下来了,所以杜敏夕叫宁赛去找她。
宁赛敲了门,一看见苏燃,就说了早餐的事。
苏燃看看房间里面,“哦,那我下去吃,不过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你跟我一起把他带下去,还是就留他在房间里关着好。”
宁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燃房间里面关了个人”这件事,而是把自己提前打好草稿的问题问了出来:
“哦,对了苏燃,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我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但是感觉眼皮太沉了睁不开。”
苏燃把房门开得更大,指着那个被自己用胶带绳子捆得乱七八糟的男人,说:“是他叫的,我也没办法,一开始我没制住他,等他被踩晕了,我才能用胶带封他的嘴,不过他也没叫多少声,不知道有没有吵到杜姐。”
男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心一急,又开始呜呜地叫唤。
苏燃走过去,举起那瓶杀虫剂给了他一下。
房间很快重回安静。
苏燃放好东西,行吧,这下不用做选择了,自己可以去刷牙了。
宁赛呆呆的,直到苏燃开始洗脸,她才回过神来。
楼下的杜敏夕在桌子前等人,人没等到,却等到了一声尖叫。
“啊——”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终于又在一楼集合了。
杜敏夕在给苏燃吹眼睛,她的眼睛正在火辣辣得疼。
——刚才,宁赛那一嗓子给苏燃吓到了,她还以为那个男人挣脱了绳子,身体下意识进入了防备状态,睁开眼睛,双臂使劲,往脸上泼水的手没收住,戳进眼睛里了。
宁赛负责运用她多年的健身经验,帮徐章德活动开他僵硬了一晚上的身体,还要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徐章德:“呜呜,我、我、我……”
他半天没“我”出个什么来,不知道是因为昨晚被徐傲揍了一拳,觉得委屈,还是因为没有能阻止入侵者,感到憋屈。
又是精彩纷呈的一个早上,热闹的贡献者都还是同一个人。
杜敏夕在心里复盘,如果昨晚不是因为苏燃没有睡着,可能她的身手未必能这么顺利地解决掉那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更糟糕的是,如果 昨晚他选的不是苏燃,而是她自己……
她那时睡得正熟,连那声喊叫都没听到,出手也没有苏燃果断,就算不可能让男人真的得逞什么,但就是摸两把也足够恶心了。
这个时候,杜敏夕才真正共情了曾经遭遇过更恐怖的经历的苏燃——在那间别墅里,和两个对自己恶意满满的男人共处将近一个月……
刀没有捅到自己身上之前,所谓的感同身受都是谎言。
她甚至都想好回去自己也要请个私教,暴力之上的概念太吸引人了,也太有效果了。
人都聚齐了,怎么也要开个会吧。
苏燃感觉眼睛稍微好一点,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决定一下吧,那个男人怎么处理?首先说明,我是不会参与挖坑之类的活动的。”
杜敏夕:“……我们是守法公民。”
她这话 ,让苏燃的眉头不可控制地挑了一下。
宁赛插嘴:“为什么不报警呢?我们是受害者啊。”
“因为,你昨天揍他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苏燃晚上又给他加了几道,算起来我们这边的动作肯定超过了正当防卫的限度。”
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也就是个小纠纷,根据徐章德说的,这个徐傲就是个流氓混混,镇上的人都知道,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入室强奸未遂,和苏燃的过度防卫相互抵消,最后估计也就是个各回各家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