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时候林九就想到：爪猴智商比较高，灵魂强度也比较高，如果能够搭配它们的尸体制作成鬼傀儡的话，那么不仅操纵上省心，而且也很实用！

安踢了两脚爪猴的尸体，仔细观察了一下，开口道：“它们死的时候你没做灵魂防护的处理吧？而且你收起它们进入空间戒指之后一直都没拿出来，直到现在，那这几只的灵魂肯定也散的差不多了！你别忘了：大部分空间装备是不能装活物的。”

“只有在它们刚死不久，灵魂和身体还有一些活性的时候做一些处理，你才有机会将它们做成鬼傀儡。现在嘛，嗯，只能做成一般傀儡了。”

林九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这个建议：做成鬼傀儡，是要驭使其灵魂操纵其肉身，这样对她的精神负担最小。现在这样做成傀儡的话，那么爪猴最大特点之一的灵魂强度就消失了，那么爪猴傀儡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她拿出一把匕首，忍住心中的抗拒，一点一点尝试着剥皮。很快，她的手上就布满了油脂和血液的混合物，感觉滑腻腻的。

剥皮部分还好，只是开膛破肚之后，一股极其腥的热风铺面而来，让林九大皱眉头。她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将五脏六腑一点一点扒拉出来。林九很快就被熏得直咳嗽，忍不住直接用魔法解决了。

安静静地看着林九的动作，看着她尝试着一点点克服自己内心的抗拒。为了分散她注意力，安主动开启一个话题：“对了，林九。你知道为什么大部分空间装备里不能放活物吗？”

林九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大部分空间装备里的空间是死的。”

安就像是一个给学生讲课的老师一样缓缓道来：“在自然的环境当中，也就是你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这个空间是活的。活的空间有一个特点：能够自然的发生扭曲、压缩、扩张等变化，这也是万物能自由活动的基础。而空间装备里的空间完全不是这样。”

林九手里的动作不停，但是心思一部分已经放在了师父的话上了，一时忘记了爪猴的腥臭味。

“空间装备里的空间是魔法师利用材料的特性、自身掌握的魔法知识强行撑开的。这种空间边界是固定的，内部空间密度是均匀的、不变的，所以是死的。”

“所以活物在里面动不了？”林九这样问。

“问得好。”

安赞了一句，又摇头道：“是能动的。但是因为整个空间都是死的，任何运动在这里都可以视作活物在利用自身的能量试图盘活这片死亡空间，所以所有运动的活物在空间装备里都是会被压迫的，因为死的空间会产生反作用力在试图恢复正常。动的越厉害，那么活物受到的压迫感就越大，而且这种压迫感其实是来自活物自身。”

“那我不动不就行了？”

“你的大脑、思维活动能停下吗？你的心脏能停下吗？你的血液、五脏六腑、身体正常维持产生的各种变化能全部停下来吗？如果你能停，那就能呆；如果停不了，那么你呆的时间越久就越难受，直至死亡！”

安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你的心脏跳动：在空间装备里，心脏每跳动一次，就相当于挨了两拳：一拳的力道等于心脏扩张的力量消耗，另一拳的的力道等于你心脏收缩产生的势能。以此类推：只要你的身体还在正常维持，那么你身上的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在挨揍，力度取决于你自身。”

“想不挨揍，要么死，要么想办法将全身的活动全部停掉。这也是为什么活物在空间装备里越呆越难受，直至死亡的原因。”

“只有特制的、空间是活的空间装备才能装活物。”

安拍了拍手：“当然，我只是简单介绍一下原理，细究起来这里面其实有很多细节的：比如说物品的装入和取出。不过这些和你现在的实力差距太远，你还不需要深究那么多。”

林九消化着这些知识，又皱眉问：“但是药草和种子呢？”

“部分植株能丧失活性陷入假死状态，等到周围环境恢复正常之后复苏过来，但是这个是动物比不了的。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药草都可以：有些药草在空间装备里放置一段时间后拿出来，虽然药性没变，但是已经种不活了。不过种子只要没出芽都没什么大问题。”

林九将骨肉剔除分开，胳膊抹了一下额头，感慨道：“感觉好复杂，不比考试容易多少。”

“所有涉及原理的就没有简单的，而且你懂了一层，还可以继续深究更深层次。研究是修行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这方面做不好那基本也难有什么前途。”

安弯下腰，笑道：“所以当初你在考试的时候，闻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你能够耐下心一点一点尝试推导，失败了就换一个角度，毫不厌烦。你那朵七息花就是因为这部分的表现足够好，闻觉得你有前途，才送你的。”

“七息花还是比较难得的，就是本地的王室想要获得一朵都非常困难。当时闻愿意送你我都很意外：毕竟你不是他弟子，他和我这边的关系也算不上好。这是人情，他可能不在意，但是你要记得，不要视作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