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野和岳忠鸿脚步匆匆，他们跟着那不良人一路从学堂穿过院子，来到渌学府的西南角。

这里是一小片竹林，但由于多年没有修剪，这片小竹林中已经长满了野草。

“老大，你们看！”

那不良人撑着火把，弯下腰，将那野草拨开，苏长野看到两块长不到一尺的凹印。

“脚印？”苏长野皱着眉，蹲下身子，看着那凹印说道，“那个凶手是从这里翻墙进来的！”

他说着，抬起头，看着脚印正上方的围墙。如果从那墙角外翻身进入，落脚点刚好在凹印这个位置。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苏长野问那不良人。

他很好奇，这么大的渌学府，是怎么在这偏僻的地方找到这道这脚印的。

“我以前教过他们，”一旁的岳忠鸿说道，“查案先从门窗以及院落的四角寻找线索，因为凶手在进门时最先经过的就是这些地方，或许他会很缜密的清除现场的线索，但这些进门时的脚印时常会疏忽。以往临安城许多案子，就是用这种法子查到线索的。”

苏长野听着，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自从他一个月前救回岳忠鸿之后，这个人像是变了许多，至少要比以往更加聪明了。

这断头台这么管用？不仅能断头，还能让脑袋开窍？

“这不像是成年人脚印，”苏长野来回打量着凹印，他道，“我的脚掌都比这大一些。”

“不仅不是成年人，我甚至觉得这根本不像是那些人能留下的线索。”岳忠鸿说道，他嘴里的‘那些人’，指的就是张一那伙儿人。

“是……”苏长野又点了点头，和岳忠鸿面面相觑，顿了片刻又说道，“那群人是十分专业的杀手，纵是本身的实力不高，但暗杀与躲藏的手段一定过于常人，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线索。”

然后，苏长野又问道：“可你想过没有，这或许不是凶手留下的脚印呢？”

“除了凶手，还有谁会这么费事？非要从围墙外翻进来？”岳忠鸿问道，“他之所以翻围墙，就是不想让人看到。”

闻言，苏长野不说话了……

顿了半晌，苏长野说道：“有一点很关键，以往他们杀人，都是两两结对。一个杀人，一个策应。但这次呢？这里只有一个脚印，也就是说如果这是凶手留下的，那他只有一个人来。另一个呢？”

“这也我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岳忠鸿蹙眉说道。

苏长野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清楚。如果这次杀人，也和以往一样是两个人行动，那这里就应该有两个人的脚印。

渌学府很大，从这墙角到范安死的学堂有很长一段距离，策应的那个人不可能在渌学府外，因为一旦遇上对手，他根本无法知晓里面的情况，也更加来不及支援。

“老大，来人了。”

就苏长野二人思虑之时，一个不良人跑了过来。

“九隐门的人？”岳忠鸿问道。

“对！”那不良人点了点头。

“来不及再找什么线索了，让所有的兄弟都赶紧撤。”岳忠鸿说道。

“是！”那不良人听令，又转身而去。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苏长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