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晔也一脸茫然:“我打给莉莉的电话，也都是空码不再使用中......“

李萍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其他两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膀上，却驱散不了她内心的阴霾。

张玉华看着李萍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作为曾经的情敌，自己的存在给这个女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但此刻，她更关心的是肖国华。她内心期盼着肖国华能早点恢复健康。

医生再次走出来，告诉他们肖国华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三个人机械地点点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张玉华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此刻，她感到一丝欣慰。至少，冰封多年的父女关系，似乎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

李萍从窗边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张玉华。多年来积累的怨恨和嫉妒在这一刻似乎有了松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她开口道:“张玉华，我们谈谈。“

张玉华点点头，跟着李萍走到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肖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萍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她的目光扫过医院走廊，最后落在张玉华脸上。那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愤怒、嫉妒、困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李萍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当初国华选择的是你，我们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

张玉华愣住了，没想到李萍会突然说起这个。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李萍，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国华的健康。“

李萍苦笑一声：“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吗？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国华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你的女儿江莉？“

张玉华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过去从未真正过去。它像幽灵一样，始终徘徊在他们的生活中，在每个重要时刻浮现出来，提醒着那些未解的心结。

“你知道吗，“李萍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些年，每次国华偷偷背着我，看着你们在大学期间的合影发呆的时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在后悔没有选择你。“

张玉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李萍：“你怎么会这么想？国华他......“

“他爱你，“李萍打断她，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一直爱你。即使和我结婚了，即使有了晔晔，他心里还是有你。我知道。“

张玉华感到一阵眩晕，李萍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插她的心脏。她想反驳，想说这不是真的，但话语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李萍，我......“

“不用说了，“李萍抬手制止她，“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知道，江莉到底做了什么？说什么千万......别指责......江莉......“

张玉华眼前闪现出江莉失手将肖国华推向一楼的情景，她不敢直面告诉李萍这些。她感到欣慰的是，那天李萍愤怒地提前离开会议室，没有看到悲剧发生的真实情况。

张玉华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江莉一直没有与我联系。“

李萍盯着张玉华，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最后，她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永远被过去的阴影笼罩，永远无法真正放下。“

就在这时，肖晔走了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妈，阿姨，医生说爸爸想见我们。“

李萍和张玉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她们跟着肖晔走向病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薄冰上，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病房里，肖国华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仍显得很虚弱。看到三个人走进来，他的目光在他们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停在张玉华身上。

“玉华......“他轻声呼唤，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李萍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床边，握住丈夫的手。

张玉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国华，你感觉怎么样？“

肖国华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门口：“江莉......江莉呢？“

这个名字再次在房间里引起了一阵无声的震动。李萍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肖晔困惑地看着父亲，而张玉华则深吸一口气，用谎言安慰道：“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她说过些日子会来看你。“

肖国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告诉莉莉，爸爸不怪她，这是我罪有应得。”

李萍忍不住问道：“国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一醒来就提到江莉？“

肖国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江莉来了......我会解释一切。“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气氛瞬间凝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突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肖副市长，“那个男子说道，声音中带有些许恭维，“我们有些问题要问问您，可以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萍站起来，挡在病床前：“你们是谁？凭什么闯进来？我丈夫刚醒，需要休息！“

那个男子微笑地向李萍鞠了一躬，随后掏出一个证件：“我是市警察局重案组的陈队长。我们怀疑肖副市长是被一名女子推到楼下，这牵涉到故意杀人罪。这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希望请肖副市长帮助配合调查。“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混乱。

肖国华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有这回事情，“他虚弱地说，“我是自己不小心滑倒在楼下的。“

陈队长惊愕地望着病床上的肖国华，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好的，既然您肖副市长是这样讲的，那我们也可以结案了。“说完，他示意随同的警察一道退出了病房。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肖国华身上。

肖国华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目光迷离。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张玉华身上，轻声说道：“对不起，我辜负了所有人......“

张玉华感到一阵心痛，她想说些什么，但话却卡在喉咙里。她知道，无论肖国华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将是一个沉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