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过后,为了缓和气氛,众位大臣直接在这里开始了其他的比试。
陆宛宁拉过老爹的手,“阿爹,你答应我,就坐着看就行了。不要上去参加任何比试,听明白了吗?”
“我吃的没事干啊,就他们这群鸡崽子,拿什么和老夫比啊。”
陆宛宁安抚道,“好啦好啦,你听话就好。”
宛宁拍拍他的手,“我去如厕,你乖乖的在此处别动。”
“你是在教老夫我做事?!”
陆祁甩袖,“哼。”
陆宛宁叹气,扭头走了。
秦斐行礼,“陆老将军,您位高权重,不如去前桌吧,您坐这里,前桌除了右相,都没人敢坐了。”
陆祁虎着一张脸,“坐哪儿都一样,整天整这些虚的,真糟心。”
他端坐于此,直视前方,胡子一撇,“本将军不动。”
秦斐:……
陆宛宁站在马厩边上。
侍卫行礼,“陆大小姐!”
“来取马比试前,可有人来过?”
“嗯?就,两名来牵马的侍卫啊。”,侍卫看向马厩里的“胜千里”。
“怎么了陆小姐?”
按书中所说,阿爹落马摔伤后,那匹马不久后就......抽搐而死了。
阿爹是老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基本不可能在这种小场合出现意外,她怀疑是马被人动了手脚,可她骑的“胜千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胜千里”是阿爹的战马,陪伴阿爹有很多年了。
小说里的黑马,那一定是胜千里。
如今是她骑了马,胜千里也没事......阿爹也躲过了这一劫。
这难道是......蝴蝶效应?!“
那这个蝴蝶......最开始在哪里扇动翅膀的呢?
侍卫见宛宁少有的深沉,有些担忧,”唔--其实右相也来过。”
“右相?!”
侍卫咧嘴,跪地抱拳行礼,“右相大人!”
陆宛宁猛地回过头,后退一步,行礼,“右,右相大人安!”
侍卫有眼力见地回去喂“胜千里”。
“来马厩做什么。”
“来看看“胜千里”。”
谢凌白负手而立,与陆宛宁并肩看向马厩。
最左侧的黑马突然吐出了马草,贴着墙壁抽搐了起来。
最后贴着墙壁,再也没有动弹。
侍卫目瞪口呆,撇下“胜千里”,赶紧去查看了情况。
“......死,死了?”
陆宛宁后退一步,捂住了嘴......
“难道这才是阿爹骑的马吗......可阿爹和战马的感情那么好,自己的战马又在这里,阿爹在小说里怎么会换马呢?”
谢凌白漠视着面前的一切,似乎早已预料。
陆宛宁小声开口,“右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华鸾公主要比试前,我派人换了这两匹马的位置。”
陆宛宁震惊着道,“你,你换了马的位置!!!是死马和“胜千里”的位置对吗?!”
宛宁思索片刻,“华鸾......”
“不是北疆干的。”
宛宁心下确认,“......耶鲁。”
她抬起头,“右相大人是怎么想到的!”
谢凌白侧身看向宛宁,“未曾想到。”
谢凌白盯住宛宁的双眼,“但他是你的父亲,陆宛宁,你在意的人,我也会在意,......你能明白吗。”
陆宛宁心头一颤,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所以......四年前的话,你要不要收回。”
一阵风刮过,掀起了谢凌白的衣摆,贴上了陆宛宁的衣服。
二人就这样站在马厩前对望着。
宁柔跟踪右相来到这里,躲在树后,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她垂下眼,隐住泪光低下头,抓住了身侧人的手,“他从来没有看一个眼神......
宁柔很努力地憋住眼泪,”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慕宛宁》......《慕宛宁》就是和她有关。
宁然仔细回忆右相十九岁所作的《慕宛宁》的内容,沉默了。
“早该知道,又为何要自欺欺人呢。”
宁柔仰头抹去将落下的眼泪。
“小七.....”
宁柔垂下眼,“三姐,我们走吧。”
“四......年前?”
四年前......陆宛宁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让他在意到这种地步。
她只知道,五年前她刚穿来的时候,每个月爬墙出去骚扰他,还抢了他的许多名诗名画和珍藏。
为此他加固了三堵墙,结果三堵墙都被她挖塌了。
他见到她掉头就走,一向恭正谦和的人,一到她面前,就会被气得跳脚。
是什么时候腻了,懒得再翻墙找他了呢......
四年前。
皇家去佘山祭拜列列祖列宗的时候。
她和小七落在队伍后面,又出了点事,她只记得她掉下了一个很高的山坡。
醒来后,自己在养伤......阿爹在一旁庆幸,幸好白芷找到了她。
后来,谢凌白也病了,阿爹说要静养多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好,陆宛宁就善心大起,放过了他,没再打扰他。
对,就是那一段时间。
陆宛宁揉了揉鼻尖,“收回什么话?”
谢凌白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喜,欢,谢,凌,白。”
......
陆宛宁想起来了......
她是,说过这句话的。
就在祭祖后,她落崖养伤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以她看小说的经验,穿成炮灰走完剧情就结束了。
只想多看几眼美男子之后混吃等她的好表姐来杀了她,好让她早点脱离这个离奇的世界。
陆薇羽点点宛宁的肩膀,“看样子表妹已经好多了,都能下床了。”
她得意的从宛宁说道,“今天太后说了,虽然谢大人可能久病不愈......但日后等谢大人好了,她会在选秀中将我指给谢大人!”
知晓些剧情的陆宛宁嘴角一撇,心说她痴人说梦。
“那恭喜了。”
陆薇羽迟疑的看向宛宁,“可他们都说,只有你的身份才最配得上右相......以你的姿色,若是之后选妃没有过......”
她的眼神变得可怜兮兮,“万一皇上把你指给了谢大人......我该如何是好啊。”
“表妹会拒绝的吧?你是大将军之女,就算拒绝了,皇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那天是陆宛宁爸爸的生日。
陆宛宁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听她茶言茶语地套路她。
更没心情陪她演戏接戏。
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喜,欢,谢,凌,白。”
“若真有这一天我逃还不行么,表姐尽管放心。”
宛宁扭过头去,“表姐请回吧,我困了。”
陆薇羽看着宛宁离开时气鼓鼓的背影,心情颇好。
“我就不信,一辈子都会被你一个草包压在头上。”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陆府。
向来“尊规行礼”的谢大人,披着厚重的貂毛披风,坐在了陆宛宁院子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