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变为登山石阶,石阶宽阔,山道两旁又有树影婆娑,道士自是又行走在树荫之下,姜熠则依旧踏在烈阳暴晒之处。
“既然这些修仙之人山下不得出手,那在这山上应当就没什么顾忌了吧?”
“此山神异,少了许多顾忌。”道士步伐平稳,“这也是为何会有山上山下之分。”
姜熠躲在斗笠下的凶面上若有所思:“想必山上修得此术之人,不少?”
道士言语自若:“确实不少。”
武夫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
“怎得?”
“怪不得你与我说这般多,看似与我多有益处之事。”姜熠呵笑,“因为你觉得我必死无疑。”
道士语气平淡:“确实。”
“呵,你这道士终于说了一回实话了。”
道士已登至平台之上:“小道从未诓骗过姜义士。”
“我信了你了。”武夫紧随其后。
登上平台,却见此处并不宽广,周围多植松柏,右侧布置有石桌石凳,恰好在树荫下,枝叶成盖,看似是一成熟纳凉好处。
左侧则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穿过松柏之间,通往一块突出之处,那边有一古韵凉亭,正是方才姜熠仰望亭台。亭中有两位男子似在赏景,瞧不清具体样貌,听见了这边动静,也悄然望来。
而在姜熠正对着的前方,继续登山的石阶处,立有一壮汉。壮汉腰挎宝刀,刀柄是一虎头,身着黑白相间武袍,袍上还有血迹,很是新鲜。
壮汉似感受到了头戴斗笠武夫的目光,手握刀柄沉声道:“出云宗,任解,前来取你姜柳人头一用。”
“呵,你这条假仁假义的狗,看来是终于爬到了出云宗的桌下。”武夫嗤笑,“凭借着谋害出云宗弟子的性命,攀上了出云宗的高枝,你这条硕犬果然会舔。”
壮汉双目怒瞪,出声呵斥:“你这魔头,胆敢辱骂仙宗,不尊仙人,今日任某必杀你!”
“恶心。”姜熠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玄两道士。
任解面露怒容,作势拔刀,忽见那凶面对着身旁空处发问,当下突地一惊。
“玄两道士,这位可是该杀之人?”
道士朝右前方走了两步,然后侧身颔首:“『湖中虎』任解,该杀。”
那壮汉瞧不见道士身影,也听不见道士言语,冲着姜熠吼道:“你这魔头,休要装神弄鬼!”
姜熠却不管他,继续朝道士问道:“可否请道士帮忙勾下他心弦,也不是让道士多做什么,只是别让他升起逃跑的念头就好,不然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道士面无表情:“小道真是听不懂姜义士在说些什么。”
那张凶面眯笑可怖:“我就当道士同意了。”
玄两低眉颔首,不言不答。
任解瞧姜熠一而再地朝着空处问话,早已是动了怒。右手拔刀,一声虎啸响彻山林。向前踏步,转瞬来至姜熠身前。
怒声嘶吼:“姜柳!你胆敢如此轻视于我!”
刀随虎啸,横斩姜柳。
却不知那腰间铁剑何时被姜熠解下,剑身竖直,恰好挡在身前。
噹……!
剑身与刀刃碰撞出火花,但竟没有产生任何的气劲震荡,好似两个未曾学过武的人随意拿了把刀与剑相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