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一直在汲取力量,目标从来都是更高的地方……
谈纤纤走回树影之中,拍了拍论道的肩膀:
“在我的家乡,有一位我很尊敬的叫茅以升的老人,他曾经说过——
人生一征途耳,其长百年,我已走过十之七八。回首前尘,历历在目,崎岖多于平坦,忽深谷,忽洪涛,幸赖桥梁以渡。桥何名欤?曰奋斗。
论道,请允许小弟我直呼你的名字,你才多大?你终于迎来了你人生中的第一道坎,虽然晚了些,却合该高兴才是!~”
就在谈纤纤还在嘟嘟囔囔今晚要喝酒庆祝的时候,论道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
“谢、谢谢你……”
“谢我什么?”谈纤纤举着两只手,仍旧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
谈纤纤垂下眼——天才~总是孤独的吧!而后将手,郑重地放到了论道被她宽出许多的后背上,回抱住了他。
他,亦是她的朋友啊……
他们就这么一直抱着,嘴上也不停歇——
论道:“方立文只不过区区一个知县,他能作下什么大祸?”
谈纤纤:“怎么不会?京江的位置多好,商业繁荣、漕运繁荣,人丁兴盛,处处都是发财的好机会~
他能调动一县的财税和人丁,八成就给人干着黑手套呢!”
一县之长,权柄还不够大吗?
论道:“何为‘黑手套’?”
谈纤纤:“黑手套就是……”
论道:“哦哦~不过贤弟你说,穆伯伯意识到他丢脸的那件事了吗?”
谈纤纤:“哪件事?是不听劝被人摁在地上揍,还是靠装晕才逃过一劫?亦或是光屁股的事啊?~”
论道:“哈哈哈~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嘴这么毒啊?”
……
穆贺松和高大人这边斗完嘴,高大人略输一筹,靠在窗边恨恨地喘着粗气。
转眼就瞧见了论道和谈纤纤抱在一处,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这俩人,干什么呢?——”
穆贺松只能趴着,心下跟小猫挠似的:“老高,你看什么呢?”
高大人那张紫膛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桃红般的颜色,故意不告诉穆贺松实情,语焉不详地说道:“鸳鸳相抱何时了~”
……
“哦对了~”论道终于放开了“谈经”:
“我本来是看你脸色不对才跟着出来的,怎么你倒反客为主先规劝起我来了?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实,还真有。
那就是方立文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书房那呢?从他死前的举动来看,他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立文的这一步外、加他死前念着她的名字,总有种强烈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