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唱着“清晨我们踏上小道,巍巍天目画个大问号......”从营地出发去实习。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从青涩的充满活力的少年,变成了罹患重度尿毒症的步履蹒跚的老师,这中间也不知道重返此处多少次,那么如今又来,不会遇到克服不了的困难吧?
这次五月份来到天目山,我工作的其中一个学院,非常重视。派出了一位副院长、一位教辅、一位助教。我考虑到学生要分组,自己又没有能力登上一千多米的山顶,特别请来一位生物多样性方面的专家,分担我的教学任务。
午饭期间,天目山管理局和营地的老总,给与了我们特别的方便。什么审查、标识、门票等事宜,都在同一时间帮助我们弄好了。可是,下午一点半就要出发,我是根本没有午休时间的。
下午一点半准时出发,分成两组:我带一组,请来的专家刘老师带一组。说好五点半回到营地,六点钟晚饭。一点半到五点半,有四个小时哎。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我这个重度尿毒症患者,要连续边爬山,边讲课四小时。
完成了当天的教学任务,让学生们先回营地,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需要慢慢走。这时候,老天下起雨来,助教小彭陪着我,没有走盘山路,而是抄近路走朱陀岭。
朱陀岭,本来就隐天蔽日,加上开通盘山公路之后很少有人行走,此刻更加显得荒凉而神秘。接近黄昏了,雨又滴答滴答地弄湿了下山的石阶,昆虫鸣叫的声音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响了起来。小彭说,“老师你慢慢走,不要急,我扶着你。”一条蛇,在我们面前蜿蜒而从容地游过。
回到营地,天刚刚黑,学生们吃完晚饭去忙他们的去了。我的脸肿了起来,医生告诫过的:不能劳累。但我得去吃饭啊,我得去喝酒啊,我早就邀请了帮助我们实习的人士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