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疫情稍缓,周边地区开放了道路,我如饥似渴般地奔向青山绿水之间。如前文所述,我周五晚上透析,周一逃课一次,周三回来,可以有四夜五天的自由时间。
这次出去,似乎感到这个世界万象更新一般。因为刚刚过去的春节没有正常过好,乡野都被封路封村了。人们好像一下子被放出了囚笼,蜂拥到旅游景点、餐馆等去处。气温升高到三十五度,宽阔的江水中满是游泳和驾驶游船的人。毒辣辣的阳光挡不住人们出游的热情,而我,也被这种群众性的热情所感染,释放出一些久被压抑的情绪来。
可惜好景不长,疫情很快又变得紧张起来。春季学期的网课结束后,人变得越发无聊。说走就走的旅行停止了,隔天的透析和每两周的测核酸都需要在烈日下行走一段时间。尤其是透析,在病床上躺下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而接下来空调吹出的冷风又使人冷得瑟瑟发抖。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在无聊、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日子里,我开始唰手机。虽然依然不叫外卖、不会网购,但学会了一些手机的新功能,可以看东看西。印象深刻的是各种鸡汤,一开始觉得蛮有趣的,渐渐地厌倦乃至恶心了。想想也是,这些人生指南,怎么指得了南呢?不指乱就很好了。
一个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人才会建议别人去吃粥;一个用钱不愁的人才会教育别人安于清贫;自己不读书的人居然建议别人多读书;自己婚恋失败的人居然教育别人如何经营感情......
至于各种新闻,若是旧闻也算了,关键是胡编乱造不足为信。那些有关名人的故事呢?基本上是打开一个题目立即关掉一个。他们的套路大致相同,如题目是某某某临终时跟某某某讲了四个字,打开后发现哪四个字找不到,满篇都是主人翁从穿开裆裤时候开始的老掉牙的故事。
于是,想在微信通讯录里面找找合适的朋友,聊个天什么的。一找,乖乖隆的东,大多数人都是不认识的。
一群人有缘见面,加个微信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了。微信是加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有的人自称是毒药,有的人自称是五湖废人;有的人自称来自阿尔巴尼亚,有的人自称来自突尼斯。至于那个头像,可以是一朵花,可以是一条鱼,可以是一座山,可以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