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的很难以言说。”甫琳将点好的灯放在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向着易晓说道，“只差一点，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大天王就能够一统天下了。”

【吾不过是山川野人。说实话，未曾当面见过大天王的英姿，但是通过他人口诵、书籍描述，我也对大天王十分钦佩。】

“哦，大天王的英雄事迹，我都能倒背如流，易先生说十分钦佩，敢问是在他的哪些地方？“听到易晓肯定了自己的偶像，甫琳两眼放光。

【广纳贤才，善名远扬，连灭九域，万战无败。】

易晓的回复是从学府的撰书中摘录出来的。

属于最为标准的答案。

意外的是，甫琳听到易晓的评价，眼神反而暗了下去，随后叹道：“唉，广纳贤才不施威，不识善恶名远扬，而今九域烽烟起，万战终败唯有殇。”

【遗憾。】

“是的，遗憾，我不感到痛苦或者说是悲伤，我只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甫琳抬起头，对着易晓说道。

“先生既然已经没见过大天王，我也不好描述，只是……”

【只是？】

“我曾见过的事情，到现在也无法置信，我目睹了大天王的旗帜在大江一端沿岸连绵，我也曾看着大天王抬手一挥鞭，投出的气劲将奔流的江水劈成两半……”

“那些不久之前的时刻，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消失的如此无影无踪，就像是一场大雨……”

【而泪水消失在其中？】易晓忍不住接话。

“您的比喻真是贴切。”甫琳似乎还沉浸在想象之中，“为什么会只败上这一场，只败这么关键的一场啊。”

【是和木家有关系吗？】

“当然！”提到木家，似乎把甫琳拉回来现实，“此战之后，本来只要重整旗鼓，大天王必能再战，而那木家却首倡邪议，举兵谋反，使局势糜烂至此。”

这几日的观察，我觉得木家只是表面的一个导火索而已，易晓这么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一切还来得及，只要扫除木家逆贼，大天王必能再度崛起。”一个转折，甫琳停止了对以往的讨论，转而继续开始畅想未来。

【但这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易晓及时打住，转移话题到甫琳身上。

否则按照先前的经验，对方又要开始复读木家的坏和击败木弘的重要性了。

“哼哼，我要是到了帝城，就能给大天王提高些许胜率。”甫琳的语气相当自豪，“我受到大天王之长子，叙天王所托，将给大天王传递消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那么，存在这么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这件事就这么和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修士说了？】

“无妨无妨。”甫琳摆了摆手，拍拍胸说道，“一来，易先生要是起了坏心思，我也好，斗将军也好，恐怕都阻止不了。”

【但如果你不说有这么个消息，说不定我就不会临时起歹意呢？】

甫琳摇摇头，朝着易晓比出两根手指，说道：“二来，除了乱臣贼子，谁会对一个消息有兴趣呢？而先生斩杀的木冲，在木家地位可是很高很高的，若先生是木家所派，杀了木冲，恐怕也无法在木家自处了。”

【或许吧，你说的有道理。】

易晓回应道。

“是极是极，所以易先生虽然功盖一方，但是似乎总是一副无所求的样子，也没有去刻意地掩饰这种情况。”得到易晓的肯定，甫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