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慕再次看向窗外看的出神，一幕幕仿佛就在这窗框间如同跑马灯般的在眼前流过，就像真实的发生过一样，“去帮雪言拿完东西...是一个银色的盒子......回去的路上我想打开偷看一下，可谁知道有谁从后面偷袭。系统断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火焰纹....在之后，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所有的画面恍恍惚惚的，真实又不真实。”

“嗯。然后呢。”

“然后，火，很大的火光，咚地一声后一片黑寂后，就只剩下很多模糊的画面，”这些记忆的时间和自己真实的记忆几乎是重叠的，除了觉得这是梦以外，慕想不出这还能是什么。可这些画面，又真实的如同记忆一般“那些看不清脸但是感觉很熟悉，像...‘家人’一样的的身影，白色的训练场，”窗前，这些画面模糊的像是影子，甚至有些只剩下轮廓，慕试图通过这些轮廓拼凑出画面，“还有..甲壳虫...隧道....烟花...破洞的斗篷...彩色的光晕...”也不知为什么越说越觉得.....‘难过’“还有....谁...谁在唱的.....旋律....”

说着难过的情绪像是透过窗子的余晖，逐渐的蔓延，随即笼罩了整个面容。原本海蓝色的眼睛，混入落日后呈现出一抹淡淡的绿雾一般，而眼底的那抹红，细碎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我好像，忘了些什么....”慕淡淡的说道。

虽说慕从这里又模模糊糊的说了些她认为的“梦”，可这些东西太过模糊，灵陆听的更是模糊。很显然她并不知道慕所说的正是来到四世界之后的事情，权当她是因为这件事而导致的记忆混乱。

“在之后，一片空白....”

听着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描述，灵陆不耐烦的情绪也到了顶点。见慕停顿了许久，她忽然大力的踢了踢破铁床。

灵陆：“没了？”

“还有水母。”慕看着灵陆说道。

灵陆终于在慕这些磨磨唧唧的对语中，找到了她最想听到的东西。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表现出自己的兴趣，而是淡淡的接过话：“水母？”

“对，水母。一只巨大的白色水母，还有...我想不起来了。”慕低着头，试着闭上眼睛去回想，可是，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甚至可以感受到大脑中对那段记忆的空白。

“想不起来了？”

灵陆好不容易听到了些有用的，见她说想不起来，不甘心的试着帮她回忆。她勾住铁床支出来的一角，将慕向自己这边靠，顺势起身坐到她旁边，低声的询问。

“你在想想，好好地想想，浮动的水母，飘散的头发，流沙....”灵陆的声音很细微，可对慕来讲，此时这样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一样，根本逃不出去，也无法逃离。似乎只有回答，才能找到出路，可她...没有答案。

慕其实有在认真的回忆，她并没有对灵陆说谎，也没有刻意回避他的问题。而是她真的回忆不出来，这种硬生生的回忆，对她来讲就像是不得不跑在针板上一样，明明刺入皮肤却连血都看不到。

“想不起来，我真的....不要再问我。”这种逐渐袭来的痛感很快在慕的头脑中蔓延，痛苦的神色也逐渐具象在她的脸上。

可对灵陆来讲，仿生人哪有什么真实的痛感。要知道越是接近想要的答案时，越是无法考虑到对方的感受，于是她反倒愈加的去追问。可这些话语，像是从声音开始具像成了铁笼一样，不断的压缩着慕的活动空间，随着空间的缩进，那些语言像是成了缠蛇一般，盘绕在身上，直到你无法喘息。这时，头脑中的刺痛感达到了慕不能承受的状态，而一旦某些东西到达了绝值，总要重新转化成什么发泄出去，多出的这些痛苦便转换成了刺耳的高频声。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的灵陆向后一震，随着声音不断的攀升，窗外的月色被扬起的黄沙遮盖。

“Em-mmm-mmm-mmm...”熟悉的哼鸣旋律环绕在脑海的瞬间，也是慕睁开眼睛的瞬间，那抹眼底细碎的红色猛的变成了可见的月牙弧度。

同一时间，地脉频摆随即细微的颤动，可这声音微弱到根本没被察觉，更是被逐渐形成的沙暴掩埋。

红馆的地下，原本背对着装置的空弦在和调查员攀谈刚刚的细节，seven忽然飘向装置，凑近了仔细在听。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

见空弦没有任何反应，seven也权当是自己听错了，还没等他回复便消失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对这里的盘查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