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收起了自己那只满是尸斑的手，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敲门，且用文件袋隐藏起来不让陆恒发现的。

不知为何。

开门的一瞬间。

陆恒感觉自己的生命在迅速流失。

倒下前，他听到屋外楼梯又传来声音。

嘭——

……

看见陆恒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停止。

李冥戴上白手套，微笑，轻轻关上了门。

他眯起的眼角轻轻上扬，像是狐狸眼。

楼梯下传来声音，好几个沉重的脚步顺着台阶层层向上，来到陆恒所居住的三楼。

汗与血水一滴滴落在地面，转角，两名大汉用衣袖擦拭着脖子和额头上的汗水，着急地迈出步伐。

两名大汉肌肉扎实，看上去能随时把一辆汽车掀翻。

看见一名灰西装男人已经站在3楼，他们一愣，熟练地换上谄媚笑容：“哎，我就说还得是李队啊，我们这做任务的速度一辈子比不上您。”

“对对，又快又准！这开门必死的怪谈肯定把那家伙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冥转身，不理会这讨好话语，看着他们轻声说道：“许魏，陈小明，金莱雅公寓那边的刁民解决了？”

“肯定啊，我们不得给李成叔狠狠报仇吗？”其中一个大汉许魏不禁嗤笑：“谁不知道那是李家的企业啊，是李队名下的资产啊！居然有人公然挑衅？真是找死！”

另一个大汉陈小明在一旁低声说：“李队，已经叫人把成叔捞出来了。目前我把他送回到李家大院休息了……”

“休息？”

李冥微笑：“金莱雅公寓缺乏管理员的后果，你们不是不知道。他休息，那你们就选一个顶上去吧。”

“别别别！”

陈小明连忙摆手，一脸苦笑：“我实话实说，是那老头子哭着求我回去休息的，他说他再也不想坐在那监控室整天盯着……”

“呵…”

李冥摇了摇头：“家事不必在此多说，既然陆恒已经死了，我们接下来就得去鬼国神宫完成任务了。”

下楼时许魏不禁问道：

“听说这陆恒好像是‘游戏界’的新秀啊？”

陈小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胳膊用力显出肌肉：“新秀有个屁用，连我李队一只手都拦不住！”

……

梁思下了另一辆保时捷卡宴，来到昌民美食街时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这是很晚的时间，已经不适合立刻开展找人的行动。

她略微权衡了“先订酒店”和“先去拜访陆恒”两个选项，最终选择前者。

“不去…”

“是，我请假了。”

“我办公室的钥匙梁老有备份，你找他要。”

“不去……”

梁思边走边处理源源不断的消息，终于是在抵达酒店后，所有的研究、组会、课业、交流、约玩都按下了暂停键。

一路上梁思打点着附近的民政局、派出所、政府大厅的位置。

那个叫陆恒的游戏制作人应该不擅长利用这些官方人员获得信息，但她擅长。

处理好入住等手续，梁思站在楼下。

“01号吗？那么人脉圈里的那些人，就是03、04、05……你们能帮我找到答案吗？找到这个宇宙的答案吗？”

抬眼，看着昏沉天空，梁思马不停蹄地赶向陆恒所在的破旧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