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能怎么实现你的愿望，把我喂给你吃吗?要是有用的话也行，记得先抹杀我的意识。”

东方旭打趣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不必，暂时而言，我只需要你再穿越一次，也就是说——再活一次。”

闻言，东方旭摇摇头，拒绝道：“那你还不如直接吞了我，还活？活着找罪受？”

他露出一种看透生死的冷淡神情。

他有疑惑，自己的第一次穿越，是否由眼前的男人主导？如果是，他希望大家一起去死。

这样最好。

“放心，这次的世界是可以指定的，虽不是乌托邦，却也算个大多守序的世界。疯狂的内核只属于你的上个世界。”

星期日似乎不担心对方会真的拒绝，他又反问了一句：“而且，你真的想死吗？”

东方旭笑了笑，一时没有回答。

他真的想死吗？

他说不明。

他只是对那个世界的人类彻底失望了。但对于自己，如果环境允许的话，他仍旧憧憬……

换一个世界……也许就正常了？

毕竟他出生的那个世界，一颗叫做地球的蔚蓝行星，那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还是好相处的，不一定善良，但占多数的还是正常人。

思索良久，东方旭开口：“怎么做？”

“别急，首先，我需要对你的灵魂做一些调整，过程可能不会太舒服。但那之后，你将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二个虚空生命体。”

“像你一样？”

“嗯……差不多。”

“开始吧。”

东方旭说罢，立刻感到一阵贯穿灵魂的剧痛。

他不自主地飞了起来，四周又恢复开始的景象。

东方旭感到自己的灵魂正不断地被撕裂、愈合，周遭诡异的能量在其间源源不断地穿过他的身体。

知识、智慧、痛苦，万物的存在得以在他灵魂中具现。他窥见了无数世界的诞生，无数世界的凋亡。

他像蛛网的核心，辐射了一切的“可知”与“不可知”。

此刻，他通晓了何为“全知”。

他是神。

终于，恐怖的信息流归于平静，“全知”的概念也随之离去。

神陨落了。

东方旭看着五彩斑斓，变得同样不可名状的雾状生命体——他自己，一股强烈的吞噬欲望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关于虚空与虚空生命的部分相关知识已经融入东方旭的意识。

“理论而言，虚空不可能有‘生命’这种存在，所以它会不断侵蚀企图与其共存的任何存在。”

“现在开始，你必须保证对于现实的摄入，吞噬那些与众不同的超凡事物。否则，便被虚空同化，沦为纯粹概念。”

星期日说着，为东方旭度去一些不明物质，姑且压制住了他源于生命本质的饥渴。

“至于好处，你应当已经清楚。你吞噬什么，你就是什么。'”

“你可以是万物之中，也可以是万物之外。”

“但是记住，你终究只能是你。你要维持住你的人性与本我。”

星期日双手凭空操作，令雾状的东方旭被捏得更加紧实。

“马上，我会把你送往那个新世界。其后的三天内，你必须获得一具躯体。不然不被虚空同化，你也会被世界本身放逐。”

东方旭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引力正于虚空深处赶来。

“然后呢，就替你活着？”

“以后的事以后会明了。短期来看，你只需要不断强化自身，待你与虚空，与那个世界的联系深化到一定程度，我会告知下一环节。”

星期日说完，沉吟片刻，又补充道：

“朋友，你得好好活着。不为你，也为我。”

这次，他的语气里多出了明显的不确定与一丝……紧张。

“放心。”

东方旭幻化出了一条使人目眩神迷的炫彩手臂，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很快，他被吸出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