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流星还是兽都从未踏入过怀城半步。

第二天、第三天，军警双方介入。

数不清的全副武装、穿迷彩服饰的军人守护在怀城边界。

一身制服的警方开始有秩序的带着愿意离开城市的居民撤离，前往德城的聚集地。

“可我们一路上除了你并没有遇到任何人。”

江随提出了质疑。

“随着人们不断撤离，那些人越来越少了。而且我昨晚听到西边有密集的枪声，他们可能都去那边了。”

江随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一百块的红钞递给大妈，拉上刚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的顾雯准备要走。

“年轻人，留着钱吧。末日前很少人用现金了，你把这一百保存这么好肯定是有重要意义的。况且你给我钱，我也没地方用不是？我做早点就是为了找个事做。”

大妈把钱塞回到江随手里。

“你怎么不走？”

江随问大妈。

“我？”

大妈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我老头子在网上看见别人卖的和面机器，他嫌我和面太累，去外面买和面机器去了，我得在这儿等着他啊……”

“其实和了一辈子面了，哪儿会觉得累啊，倒是他自己腿脚不方便……”

从早餐店离开后，顾雯就一直在哭。

江随压抑了一路的情绪，此刻终于无法忍受：“别烦人！”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了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顾雯一跳。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抽泣声减小了很多。

江随在前面骑着车，衣服后面被顾雯的眼泪还是什么弄得湿漉漉的，粘在他的背后。

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吸，吸……”

江随抿嘴，咬了咬牙。

“吸，吸，吸……”

江随一下支停自行车，转身揪住了顾雯的衣领：“我说了别烦人！见你这副样子真想扇死你！”

“我忍不住嘛！”

顾雯眼里雾蒙蒙的，扁着嘴顶了回去。

“烦！”

江随松开她的领口，推了她一把。

继续蹬自行车。

顾雯又贴到他的背上，双臂紧紧环住江随的腰：“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等我回来？”

“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嫌弃我是个累赘，想把我扔下了！”

“对，你现在马上滚。”

“那你停车！”

“……”

“江随，我腿好酸，你，你再帮我按摩吧……”

“传统的女生早拿锯子把腿锯掉了。”

——

宇和花园依旧是曾经的模样。

只是橙红色的墙皮相比江随和顾雯离开前变得斑驳了一些。

江随的家和顾雯的家就在同一幢楼的上下层。

两家关系因为小孩子的缘故走的很近。

“江随，你说爸爸妈妈在家吗？”

于江随和顾雯而言，爸爸妈妈特指顾雯的爸爸妈妈。

江随没有爸爸妈妈，家里只有一个阿姨。

“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多半在家下棋呢。”

江随边爬楼梯边随口说。

顾雯听了江随的话，心里踏实了很多。

她爸妈在她小时候很忙，陪她的时间不太多。

待她长大，家里条件也好起来后便早早开始享受生活，兼顾陪伴顾雯。

如果他们在家，现在确实应该在玩游戏。

终于爬到501室门口。

顾雯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家门钥匙，缓缓拧开了厚重的防盗门。